。”
罗嘉峪细细思索了一遍,实在印象模糊:“文公子好心难得,在此谢过了。”
文治桓:“罗小姐人美心善,文某应该替那些受过罗家恩惠的人谢过才是。”
有了这份交情,他们两波人关系无形中亲近一些。
下午回去的路上,嘉峪问:“这文公子和文小姐看着并不像唯利是图的人,为何来这么一出呢?”
封泽:“我也想知道。来扬州前我曾了解过,扬州商会理事席四家,段家、杨家、文家和秦家。其中属会长段家势力最大,各行买卖都有涉猎,近几年尤其发展航运;杨家是四家中历时最久的,主要经营丝绸布匹和染房生意,所以当时佑恒去找杨老爷商量丝绸庄转营;秦家是四家中最低调的一个,主要运营古董玉石的生意,这些暂时还不适合走航运;文家嘛,是四家中名声最差的一家,但却与当地知府交好,除了段家谁也不敢不给他们面子。”
嘉峪总结:“杨家的生意彼此互相牵制,现阶段不好脱手发展航运,秦家的主营不允许他们走航运,但是这文家这么激进干嘛?”
段佑恒没回答,而是补充道:“还有——我后来打听过,段兄说的那些文家欺男霸女克扣工钱的事确实有,但却不是这文家的正主做的,而是文家的亲戚。文家有一脉旁支,是文家老爷的堂弟,他的儿子籍籍无名投靠在文家却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把文家的名声搞的越发差。”
封泽转向段佑恒:“佑恒,所以你可知文家的意图?”
段佑恒:“不知道,等回扬州再探查探查吧。”
回客栈后,眼看时间还早,嘉峪便又下厨去。
段佑恒和封泽坐在大堂喝茶。段佑恒神色轻松,反倒是封泽若有所思。
段佑恒问他:“怎么了阿泽?”
“佑恒,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段佑恒见他形容严肃,便打起精神:“你说。”
“我听我阿耶说过段罗两家的交情。那你知道罗家近段时间在西域的发展有什么异样吗?”
段佑恒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这我不清楚。其实就算有什么异样爷爷也不会告诉我的——怎么,你是有什么担心吗?”
封泽幽幽叹口气:“不好说啊。”
封泽余光撇到罗嘉峪,连忙收了话语,起身帮她端盘子。
嘉峪共做了四道菜,玲珑糯米鸡,溏心萃卷,芙蓉玉羹和鱼脍。
即便封泽和段佑恒走过许多地方尝过各色美食但也不得不承认,嘉峪的手艺当真是一绝。
封泽赞不绝口走的华丽路线:“嘉峪你小小年纪怎么样样精通,武功高强人又漂亮连做饭都这么好吃。”
段佑恒则偏朴实:“妹妹的厨艺确实很好。这菜的火候刀工都是一流。”
“小时候跟我阿耶跑生意,经常各地游走,那时候年纪小,偏偏嘴也挑,阿耶为了满足我的口腹之欲,硬是自己学了做饭,后来又交了我,让我自力更生了。”
三人吃完饭,小二收拾桌子的间隙掌柜的过来,向段佑恒说了几句话。
段佑恒听完喜上眉梢,向她转达:“妹妹,掌柜的说这几天已经连续好几个客人向小二点你做过的菜,掌柜的问能不能教教厨子做法,他愿免去咱们在这做饭的所有食材费用。”
罗嘉峪倒是惊大于喜,答应的很爽快:“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这东瀛人居然会喜欢咱们汉人的食物。”
段佑恒回了掌柜的,掌柜的喜笑颜开的走了。段佑恒又坐下:“那是自然,咱们汉人的饮食传统最少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再加上地大物博,气候差异,这各具特色的八大菜系岂是东瀛能比的?”
文家的小插曲三人都没太放在心上,依旧每日去铺面看看货物的售卖情况,第十日时掌柜的确实达到了约定的条件,段佑恒也不含糊,利落给了他规定的价额。
这天三人正常吃着饭,却听着楼上吵吵嚷嚷,小二掌柜的跑上跑下,不大会,就平息下来。
几人都没在意,却不想过一会,掌柜的亲自来了,开口说话,说话内容,罗嘉峪听不懂,但看脸色,掌柜的似乎有些羞愧。
段佑恒听完:“掌柜的说是楼上有个东瀛人吃饭,点了鱼脍,却不想鱼肉没有处理干净,有残留的细刺,那东瀛人一时大意卡在喉咙里,半天才得救,他因此大怒要讨要个说法,掌柜的将厨子拉出来赔礼道歉,那人却还是不依不饶,掌柜的只能说明原委,因妹妹所授时间仓促,厨子们厨艺生疏,这才导致意外,那闹事的东瀛人听了非要见见教厨子们做饭的人。”
罗嘉峪听完,有些不好意思:“怪我当时交的太过仓促,我只道这都是些常年做饭的厨子,刀功肯定精湛,又想着这鱼脍只对刀功要求高,而不要求火候酱料,便只讲了鱼脍的切割方法,忘了告诉他们这鱼脍对鱼肉品质要求极高,必须选择肉质鲜嫩且无细刺的鱼,是我考虑不周,这才导致那位客人误食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