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攻,只退不进,饶是如此嘉峪还是打的艰难。
嘉峪连着几个劈,砍,回钩,封泽姿态闲适轻松躲过,还有空回身笑赞:“身手不错。”
几招下来,嘉峪终于卸了力,一伸手将树枝扔了,封泽见状过来准备安慰她,嘉峪一抬手堵他:“哎,不用,我也是从小习武,跟人比试输得次数多了,技不如人就是不如,可千万别说什么话来安慰我。”
封泽笑道:“那好。”
两人比试累了,也没回屋顶,直接坐在客栈门前树下的大石头上。
封泽问:“嘉峪,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跟我阿耶,我师傅学的,在西域,草原结交的朋友也时不时指点我两招。”
封泽惊奇:“你还有师傅呢?叫什么名号?”
嘉峪摇摇头:“我师傅是个闲云野鹤之人,没有名头,说出来怕你也不认识。”
“那他是怎么收你做徒弟的?”
“我幼时在西域时认识的,我师傅没比我大几岁,武功却比我高出许多。他没事老来招惹我,戏弄过我几回后发现他武功是真的好,干脆就拜他为师了。”
封泽表情顿时有些古怪:“你师傅多大?”
“比我大三四岁吧,应该跟你差不多大。”
封泽:“……我只比你大两岁。”
嘉峪后知后觉:“封大哥,你这个年纪,按理早就成亲了。”
封泽:“你方才还说长安有三十岁才出嫁的。我这个年纪不算什么,再说佑恒和我一样大,不也没成亲。”
封泽放不下刚才的话题:“你师傅是西域人?”
“汉人。”
“你说他在西域住着,他也行商?”
嘉峪回忆:“好像没有行商吧,至于为什么在西域常住,我也不清楚。”
“你迁来长安后还见过你师傅吗?”
“见过,往常我每年都去西域一次,都会见他。”
封泽:“那你师傅……”
“封大哥”,嘉峪打断他,“你这么关心我师傅干嘛?”
封泽说不出话。
比完剑后干坐着嘉峪有些困了,但看封泽还精神着,嘉峪问他:“封大哥,你也常年东奔西走,最长有多久没有睡过觉?”
封泽想了想:“一月吧。”
嘉峪惊声:“一月未眠?”
“倒也不是完全不眠,每天大概能睡一两个时辰。”
“你这不是为了行商吧?”
“不是。两年前我在西北处行走,偶然撞见当地官府在缉拿一伙人牙子,这一伙人贩子凭着当地地势险峻,在当地为祸已久,官府却办事不利,埋伏了许久也抓不住那伙人。”
嘉峪接话:“所以封大哥是帮了官府的忙?”
“算不上帮官府的忙。我也在那里住着,见了当地许多人家受着丧子之苦,我好歹是个习武之人,总该担着点。”
“那你是怎么抓着他们的?”
“我仗着自己轻功好,跟着他们外出采买的人跟了十几天,将他们的老巢行路探查个一清二楚。这才上报了官府,后来又跟着官府的人张罗了几天,这才将那伙人贩子一网打尽。”
嘉峪还是第一次听到身边之人有这种际遇,自然心奇的紧。
封泽问她:“那你呢?你最长多久没有睡觉?”
“也就三四天吧。”嘉峪觉得自己这个跟人家的一月操劳,仗义行侠比不了。
谁料封泽却道:“你一个小姑娘,当年行商各地奔走之时,不过十四五岁,何必这样拼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太操劳累着了。”
嘉峪:“段大哥方才还说无论男女要想谋求出路要靠自己,怎么现在以男女论?”
封泽赶紧表明立场:“我没有看不上女子的意思。只是觉得至少以你的家世和资质,本可以不这么拼命,就能有一个好出路。”
“这样的好出路不是仰仗父家就是仰仗夫家,总归不是靠自己争取来的。长安城的营生很多,许多贫寒人家的女子凭着自己操劳和努力也能养活自己,不看别人脸色,挺起腰板做人。她们尚且如此,我既有这般运程,又怎能不努力呢?”
封泽听完她一番话,半天才道:“难怪你能劝动韩公子,果然是看事透彻,在下也是自愧不如。”
两人又在外面坐了一会,外面终究冷的多,刚才又比了剑出了汗,凉风一吹,嘉峪就有些扛不住,含着酒也不管用,两人就商量着回去了。
嘉峪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回去睡觉时居然睡的格外安稳,没有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或者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第二天嘉峪比平常起的晚了些,刚好赶上清原苏昙她们吃完早饭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苏昙见她醒了:“醒的真及时,还准备叫你呢。”
嘉峪赶紧起来穿衣服洗漱:“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