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姐,你们有什么计划?”
罗嘉峪与苏昙对视一眼,觉得四下瞬间烟雾茫茫,不知前路。
她们耽误一会,回到坐席上时席面已经开了,封泽和段佑恒正等着她们。
罗嘉峪坐在段佑恒旁边,段佑恒旁是封泽,嘉峪耳语二人,将洛扎的见闻告诉他俩。
谁知二人听了竟一点不意外,段佑恒低声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方才我和阿泽被庞公子请过去,庞公子说他早已发觉府内细作,只是不知人数不知情况,不敢贸然下手,怕打草惊蛇,这才告诉我等,请求帮忙。”
“可有商讨计策?”
“有,就借此喜宴。”
宴席过一半,新娘子终于迎过来。
先是沃盥礼。即新人入席前的洁手洁面。汉族传统礼仪非常强调洁净的意识。当代沃盥礼节是用匜和洗配套使用。唐莹手执扇面,遮得了面容,却遮不住发饰上的金银珠宝和面上的无尽笑意。
再是却扇礼。唐莹始终用扇面遮面,即使拜堂时扇面也未撤去,必须要用新郎的才华做却扇诗来打动新娘,才可看到新娘容貌。今日婚礼服装极尽奢华,有歌舞音律烘托气氛,最大特点还在于诗歌贯穿始终。与庞澈元交好的公子都在一旁建言献策,还写好了许多现成的诗词,一首首念给唐莹听。
最后是同牢礼。是指新婚夫妇共食同一牲畜之肉,夫妻对坐,由侍者各夹一片肉到夫妇二人碗中,相互行礼后进食。今日婚宴,庞家用牛、猪、羊三样的称“太牢”。也可用盘盛白饭、青菜、腊肉。
至于再后的合卺礼和结发礼,都不是宾客外人能看得知晓了。
礼后,众人又回到席上。新娘回到房内静静等候,新郎一一来敬今日宾客。
待庞澈元敬过他们这桌后,双方交换一个眼神,开始行动。
苏昙因赢了武玄霜,名声大噪,因此才女之名也流传到了长安。此时,才女拿着杯盏穿梭在宾客间。不时有人来与她碰盏,或是找她切磋诗词。
陆千仪远远看着觉得诧异:“才女怎么变的这么乐于交际了?不会有什么蹊跷吧,你小心些凑上去看看。”
翠竹得了吩咐立马去了,谁知刚拨开一众人群,准备朝苏昙走去,就被人大力拉到一旁,背后一记手刀砍晕了。
嘉峪给她绑结实了,带到一间房里,一杯冷茶泼到她脸上。
翠竹悠悠醒来,一见她跟活见鬼似的哆嗦起来。
嘉峪看她这怂样,嘲笑道:“干嘛这么害怕?当时试我的武功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
翠竹立马淌出眼泪,哭的又害怕又克制:“罗小姐,我只是听小姐的命令。”
罗嘉峪不再跟她兜圈子:“陆千仪让你这么忠心耿耿肯定费了不少心思,你的家人,你的兄弟都在陆千仪手里握着吧。”
翠竹不语,只是断断续续地哭。
嘉峪又道:“你知道我和陆千仪素来不和,她在我背后做了多少事,她对庞家唐家做了多少事,你过手了多少,我会一一算账。”
翠竹抖着:“罗小姐,你放过我,放过我家人,我愿意将功补过,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且说说看。”
“陆小姐从前在各府都安插了人,但是罗小姐放心,罗府里安插的人因为一直不得重视,罗府看守又严,她没能探听出什么,陆小姐就让她撤回来了。”
罗嘉峪懒得听她哭哭啼啼的语气,没耐心道:“还有呢?”
“庞家安插的人有两年了,已得重用,最近她终于逐渐联系陆小姐了,给了她许多庞家账目。”
“武家呢?陈家呢?商会里面有多少你们的人?”
翠竹神情终于变了,惊的哭啼声都止住了,罗嘉峪继续诛心:“我知道如果我继续问你,这些人都是谁,恐怕你只会以一句‘身份低微,不得而知’来搪塞我。也罢,我其实更想知道,那天,陆千仪到底为何要让你试我武功?她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