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堂纸等物品的运销。而谢家近年来扎根货物外销方面,两者一个往里运,一个向外输,本来没多大纠葛。但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使谢家和徽商势不两立。
封泽问:“什么事?”
“商会理事席阮家不顾会长林家的意思,私自下令宣布整治洛阳内外销流入货源,外销以谢家为主,流入以徽商为主,这两者之间再选出一个管事的,这样洛阳的货源市场就不再群龙无首了。”
“阮家当然是首推谢家,徽商就不服,因为阮家和谢家交好,而徽帮和会长交好,徽帮认为这次阮家越权下令就已经违反商会规定,而且怀疑多半是为了让和他交好的谢家掌权,两方好狼狈为奸。”
“会长仍然——默不作声,徽帮形单影只,争不过阮家和谢家,眼看就要妥协,会长这时才发力。但是阮家却没耐心了,今年按例的商会会议刚开没多久,阮家直接又召开会议,联名理事席竟状告会长,企图将林家拉下台。”
嘉峪:“林家如此软弱,是如何当上会长?”
“根基深厚,其实也不是林家软弱,是林家现在的家主林老爷太好说话。做事常常举棋不定犹豫不决,谢家和徽帮之争中,若是林家早早表明态度,何至于让阮家拿住把柄,落井下石。”
嘉峪又拿起发钗,“所以这发钗……”
“这是徽商的信物,不知怎么被谢稽拿到。徽商传统认信物不认人。”
“发钗是徽商的信物?那男子怎么办?”
“不是发钗是信物,是这发钗上的‘徽’字是信物。此信物的主人是位女子。我是略有耳闻,徽商内丢失信物的是一位掌事之人,她丢了信物却广而告之,以防有人拿到后为非作歹。眼下现在看来是谢稽拿着这信物并且有所作为这才将东西转交给你,若是徽商见了,或引而不发,或暗暗记恨,都是于谢家有好处,就算我们说这东西来源于谢稽,也没有证据。”
嘉峪:“谢稽算盘打的如此之好,怎么不多上心上心自家经营,偏要搞这些不入流的动作。”
嘉峪拿定主意:“表哥,烦请你做个引,我去见见这位徽帮掌事。”
封泽立马道:“我也去。”
嘉峪动动嘴,刚想说什么,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就被封泽抢先道:“许执被你打发给苏小姐了,我跟着你有个照应。”
嘉峪笑道:“我又没说不行。我是在想请阿昙同去,好做解释。”
洛阳街一家酒楼雅间里。
因是冯家相邀,自然是冯家做东,此刻屋内桌上已久摆好了菜,酒也都斟满了,嘉峪和冯文俊都坐在下位,封泽和苏昙各坐两边。
不多时,一位姑娘姗姗而来。她一进门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若不是嘉峪提前知道这位是徽帮中派掌事,定会以为来的是个大家闺秀。
眼前女子端庄清丽,长相极美,穿着绛紫色对襟中腰窄袖襦裙,外穿同色半臂,未穿戴披帛,打扮别致,举止娴静,单单往那一站就透出股温婉儒雅的味道。
怎么说呢?长相和嘉峪是一挂的,气质却是和苏昙一挂的。
她行走利落,面色从容,迈进门端正站定,稍后施礼:“冯公子,罗小姐。在下木黎。”
木黎抬眼一看,一旁的封泽和苏昙都是仪容不俗,便知道不是寻常人,因此也略微点头示意。
罗嘉峪向她介绍了封泽和苏昙,介绍封泽时,木黎一听封泽姓名立马抬眼打量,十分小心谨慎。
封泽心思微动想到什么,却并没有宣之于口,只是多看了两眼,然后就把目光转向嘉峪。
将她请入席间上座,木黎坐下,问道:“冯公子说,是罗姑娘想见我?”
嘉峪将所遇谢稽和发钗一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道来,“苏小姐可作证。”
苏昙盈盈一行礼,低下头时,所带步摇只是轻颤,未曾大幅度摆动,可见深谙礼仪。这样风姿的女子被看中作画,实在是情理之中。
但这故事实在蹊跷,嘉峪不指望她能全信,只是希望归还发钗,不使冯家和徽商结怨。谁知木黎倒是心思奇幻,不觉不妥,十足相信她。
木黎轻笑道:“信物是从我手上丢的,我自然能察觉到蛛丝马迹,我早就怀疑谢稽了,明里暗里查过,只是没查到什么。我虽没有信物,但也有别的方法,早就提防谢稽的小动作了,他也知道自己计谋没成功,又险些暴露,这才将东西转移给你们。”
嘉峪:“木姑娘如此深明大义,实在难得,谢家与徽商相争,谢家本不占理,此刻与其一丘之貉的阮家还威逼会长,企图篡夺会长之位,若是让他成功,商会中人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冯文俊:“嘉峪说的不错,阮家谢家狼狈为奸,实不能容。”
木黎:“那二位可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