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出来。
嘉峪不理解,封泽:“没事,只是觉得你刚才那样说,好像佑恒和阿昙是一对似的。”
嘉峪想想好像也是,不是她不待见清原,而是他们一行六人,总有个亲疏先后,自己和阿昙最亲厚,而段大哥,她是真的把他当做哥哥。
嘉峪刚进正堂时有人来上茶,除此之外再没有人打扰。武家正厅正堂只坐着两个客人,场面看着有些不妥。
封泽:“武老爷和武小姐估计正忙着处理陆家的事呢,武小姐说午膳让咱俩自便。”
罗嘉峪:“陆千仪没什么状况吧?”
“没有,一切安好。”
“我想去见见她。”
武家偏院里,陆千仪瘫坐在烂木头桌上,分量不轻的蒙汗药让她浑身发软,根本无法正常站立。
昨天她风光参加武玄霜的纳征礼,然后就被罗嘉峪那贱人绑到这里,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这中间看守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可她就是一点消息也打探不来。
看守她的人都是男人,所以都在外面,给她方寸自便之地。
一天时间,她只吃了一点汤饼,想要更衣被塞进来一个恭桶就给打发了,陆千仪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可能忍的了这个,所以硬是憋了一天。
药力加虚弱的体力,当房门被人毫不客气推开时,陆千仪甚至没力气抬头。
但她还是抬了头,而且看到了罗嘉峪和封泽,两人在说些什么,封泽似乎不太同意,但罗嘉峪坚持,封泽只能妥协,妥协的同时还冷冰冰看了她一眼,同时嘱咐外面的人。
罗嘉峪看向她的眼神尖锐的像刀子,好像能射飞箭,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怕了。
偏院冷僻,外面的大好阳光只能通过罗嘉峪推开的房门小小漏进来一点,就这一点也被毫不留情关退在门外。
陆千仪反应过来,罗嘉峪这是想要关上门单独和自己说话。
陆千仪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走到罗嘉峪面前:“怎么,你的计策成功了,过来向我耀武扬威?”
罗嘉峪冷笑一声:“是啊,陆家倒了,若还想活命,这些天,好好收拾东西滚出长安吧。”
陆千仪面容衰败,神情暗淡,眼神涣散。
若对面之人不是作恶多端的陆千仪,罗嘉峪或许会告诉她:长安虽好,但天下并非这一个好去处,除了长安,她无处不可去。陆家此遭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未散尽家财,只要重整心智,从头开始,还是可以维系陆家祖上基本荣耀的。
但是鉴于此人心性和所做恶事,她万万不会说这些话。
陆千仪收拾自己,整整仪容,“罗嘉峪,别得意的太早,你以为你最大的敌人是我吗?”
嘉峪看也不看她,冷冷说道:“用不着说这些,哪怕有一天我沦落到你这个地步,也能过的比你好。”
陆千仪走近两步,双手把住罗嘉峪的肩膀,狠狠握着,但她此刻体力虚弱,根本使不出来多大力气,嘉峪感觉自己肩膀像是被风牵引着,陆千仪狠狠叫嚣:“罗家本就树大招风,你还这么不知收敛,长安早就容不下你们了,你以为了却我一个,罗家就能高枕无忧?别做梦了。”
罗嘉峪终于抬眼,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你毫无长进,毫无建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千仪突然凄烈地笑道:“看来你真的被保护的太好了,他们居然什么都没告诉你。”
嘉峪皱皱眉。
“罗家本是西域会长,根基在西域,偏偏要扎根长安分一杯羹,还有那姓段的,姓封的帮着你,罗嘉峪,你还真是该死啊。”
嘉峪冷眼旁观,似乎陆千仪咒骂的不是她,陆千仪却突然崩溃:“用不了多久,你,你罗家不仅会被赶出长安,还有杀身之祸。”
“除了长安……”
“除了长安,别的地方你更去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嘉峪尽量忽视她字里行间的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远在彼岸的东瀛是什么?张骞西去去的是哪里?大唐每年数以万计的丝绸,瓷器又运往何处?天无绝人之路,哪怕杀身之祸,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我只要无愧于心,便也欣然接受,甘之如饴。”
陆千仪无话可说,重新跌坐在地上。
罗嘉峪走出门,屋外阳光灿烂,她本能地一闭眼,再次睁眼时,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果决,后方无路,前方有阻?那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更何况,这世上又哪有什么神佛?
封泽走过来,问:“有什么还要单独跟她说?连我也不能听。”
嘉峪默默诽谤:明明昨天你也单独见她了,还特意支开我。
“……没事,特意去嘲笑她。”
封泽:“我看武小姐还有的忙,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告辞吧。”
罗嘉峪和封泽带着惊寥阁数人从武家告辞,至于陆千仪,他们没再管她,既没有明确放了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