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年轻男子,武功高强。
嘉峪很客气地请他坐:“你说你是赵大人的人,何以证明?”
“罗小姐今日去凤鸣是我给赵大人报的信。”
嘉峪:“……”
难怪掌柜的说今天赵听寒几个没提前说一声就过来了。不过,派人保护她也就算了,打听自己行踪算怎么回事?这人有病吧。
嘉峪忍着气:“你每天都跟他汇报我的行踪?”
“是。”
“那你现在回去告诉赵听寒,我有侍卫,武功在你之上,不必他再费心。我与他身份有别,不宜再见。”
那人看了嘉峪一眼,一点头,然后又有些迟疑道:“罗小姐,前几日我负责保护你时发现陆家有人一直在跟踪你。”
“是谁?”
“名字在下不知,只知是一对兄弟,武功较高。”
“长相呢?”
“身形粗狂,张眉努目,略带些北方口音。”
这是陆千仪手下殷行殷成兄弟二人,之前策反翠竹时见过。
“他们现在呢?”
“因他二人武功平平,所以我并未惊动。那几日罗小姐出门不多,就算出门也是去人多的地方且很快回来,他们没机会下手,就去陆家回禀了,陆家让他们继续盯着,总有机会。但今日他们似乎并未跟着。”
嘉峪看向许执,许执回道:“确实没有。”
嘉峪:“好了,我都知道了,这下可以回去跟你主子交差了。”
那人起身告辞,短短几瞬就消失在人群里。
封泽:“你打算怎么办?”
“跟踪我的那两个人我见过,武功不足为惧。陆家过所上的日期就快到了,陆千仪再不甘心也翻不出花了。”
封泽当然不能放心,已经暗地吩咐许执,传阁主令,调天字门苏枯当嘉峪暗卫。
封泽喝着茶,问:“陆千仪的人今日没有跟踪你是为何?”
嘉峪表示不清楚,让许执去陆家看看。
许执脚程不是一般的快,他们这边茶只喝了一遍,他就赶了个来回,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向他们汇报。
“陆家公子今日突发恶疾,已遍请了全城大夫,那两个跟踪罗小姐的人也被叫回去帮忙了。”
封泽对长安人事还不太熟:“陆家公子?”
“陆千仪的哥哥,自小体弱多病,很少出门,我也没见过两回。”
许执少有的提议一下:“在下并未打听到陆公子得的什么病,但见陆家门房无人,内宅涣散,想必也不太好治。陆家有此事牵制,也许就不会再来打扰罗小姐了。”
罗嘉峪和封泽同时摇摇头,嘉峪道:“你不了解她。陆千仪只会因为她哥哥发病更加记恨于我。反正现在她在明我在暗,也不用怕她。”
封泽:“但愿如此。”
陆千仪再不择手段,有许执和天字门高手苏枯在嘉峪身边,决计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
罗嘉峪说到做到,说了不怕陆千仪就绝对没把她的垂死挣扎放心上,一心等待木黎到长安。
可能是因为有阁主命令在,木黎来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嘉峪到城门口去接她,本想直接带她去吃饭,可木堂主极其恭谨,说什么也要先去跟阁主汇报一声。
嘉峪只能陪她去了趟封府,封泽简单地把木黎要做的事情交代给她,然后看了看自己这边都料理妥当了,就和嘉峪一起去给木黎接风。
三人来到嘉峪提前订好的雅间,然后让小厮上菜。
基胜楼是长安最大的酒楼,菜肴丰盛,酒茗鲜美,连寻常的丝竹管弦都有几分出尘高贵之感。
嘉峪问木黎:“比之椿萱楼如何?”
椿萱楼乃洛阳最大酒楼。
木黎:“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人消停吃着,中途许执进来对封泽耳语一番。
封泽似乎很震惊:“啊?”
许执:“左朗确实是这么说的。”
嘉峪问:“惊寥阁怎么了?”
“刚才左朗来报,说舅舅和李景回来了,现在正在惊寥阁等着我呢。”
木黎身为一方堂主,自然知道全貌,“是来与阁主谈和?”
封泽摇摇头:“怕是来和我谈条件的。”
嘉峪:“他们手上能有什么条件?”
“李景从前是天字门管事,他走后我对天字门裁了又裁,但总有裁不掉的,他也算知道阁中不少事吧。”
许执:“左朗说吴先生的意思是将惊寥阁一分为二。”
封泽笑道:“一分为二?怎么分?是将上四门给他,下四门给我,还是将八门的人全部分成两拨?”
封泽虽是笑语,但明显有些动气,许执和木黎都不敢说话,嘉峪:“既然找上门来了,那你先去应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