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说不定能赚一笔。对了,八皇兄也在熠州……要是皇兄能碰到他,一定也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
“唉不知那伙儿老头发的什么癫,突然让八皇兄过去,看他性子软好拿捏不是,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柏奕如咬牙,“一群老不死的东西啊啊啊!”
“我看八皇子自有他的福气,熠州是繁华之地,比派去边境好太多。”厉珩倒出一点美人香放到香炉里,“宫里小年不是很忙么,你们怎么还能偷溜出来?”
“繁华之地的暗箭就少吗?今天是皇叔带我出来的,怎么能算偷溜。”柏奕如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两颗饴糖,分了颗给周落,“晚上无非是大家坐到一起,唱几出戏,再吃点冷食,还得提心吊胆一晚上……不用提心吊胆我还是挺喜欢看他们唱戏的。”
“我就不明白,我一个没名号的公主碍着他们什么事了,谁都想踩我一脚。还好我皇叔帮着我些,最近盛哥回来也替我说话。”
厉珩面带微笑静静听着。
“其实之前传闻要送公主去北原和亲,隐约有风声说是送我过去的,父皇没开过口,但我知道……”
“盛哥写信给过我,他在那边打仗非常不容易,却还是安慰了我。今年北原停战,是他打了几场硬仗才换得的,硬生生把和亲一事往后推了。”
“所以虽然我出身不好,但是能碰到你们,对我来说真是非常幸运。厉哥我们出去过小年吧!”柏奕如看着他。
“好,今晚南边场子会有集会,去晚了排不到好位置。你务必跟紧我和周落,别碰上拍花子。想吃什么买什么别客气,我才拿了两本书的报酬。”
“那肯定不跟厉哥客气。”柏奕如跳起来,双手高举欢呼了几声。
院子里池塘边的树上被北风吹得微微摇晃,树枝上的冰棱带着些积雪掉进池塘冰面,砸出个小洞来。
这声音似乎惊到了一群乌鸦,它们扑棱着漆黑的翅膀,朝皇宫飞去。
钦天监偏殿中,一枚晶莹剔透的白棋落在棋盘之上,黑棋一方却是空位。
李鹤野再执起一枚黑色棋子,犹豫不决,最后只能放下棋子,压抑住心底的烦闷,起身朝屋外走去。
他一袭白衣站立雪中,仙风道骨,却给天地间平添几分颜色出来。
“道长可是考虑好了?”
清丽的声音随脚步声渐近,积雪被踩得发出细微的“吱吱”声。来人裹得严实,只露出张精致的小脸。
她走过李鹤野身边,见他仍面无表情,便径直走入殿内在棋盘边坐下。
“出去。”李鹤野一动不动,也不看她。
“李道长,我的提议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吧,反而对你有助力,为何不答应呢,道长的心思真是难猜。”
“不需要。”
“真的?”她的袖口滑落一枚刻了字的墨玉棋子,在棋盘上滚了一圈儿才落下。“道长再好好想想,我们来日方长。”
她起身离开,和门口的丫鬟消失在雪色之中。
李鹤野静静站着,等到天色渐暗才回到棋盘旁,点了盏灯。
那枚墨玉棋子映着灯光,“野”字若隐若现。
看到棋子时李鹤野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伸手过去将棋子拿到眼前,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李萧然在他幼时赠他的一副棋,每颗棋子都是李萧然采了华山的墨玉和白玉矿后亲手磨制,再在背面刻了黄豆大小的“野”字。
当时负气下山,他精简行李,并未将这副棋带上,那人怎么会有一颗他的棋子?
李鹤野细细思虑着这棋子背后的意味,里面反正是带着威胁的……他已经同华山断了往来,不知华山那边是否发现这枚棋子遗失。
他将这枚棋子收好,又把棋盘上交缠的黑白棋子也放到各自的棋篓里。他叹了口气,棋盘上的棋子杂乱得如同他的心。
世间变换犹如不会停歇的洪流,所有人都被裹挟着前进,就连卜算天机的他好像也不能避免。
哪一条才是正确的道路?他看不清。
乌云堆积,寒风冷冽,天空中飘起了些小雪花。懂些天象的人都能看出来,一场大雪是避免不了了。
唐家主院的书房外,跪着的人挺直着背,发上结霜显然是跪了许久,“恳请父亲准许我见母亲一面。”
书房没有声响。
“恳请父亲准许我见母亲一面。”
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打开,一个杯子带着热茶砸到跪着的人身上,“孽障!休要再提!”
“恳请父亲准许我见母亲一面。”声音依旧坚定。
“滚!唐允盛,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唐善渊将书房门重重一关,随后砸了好几个花瓶。
“恳请父亲准许我见母亲一面。”
门再度被打开,唐善渊恢复了以往在别人面前慈父的样子,“允盛,去把湿衣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