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菜可是不合口味,或别的什么原因,小的可以让厨房重做一份。”
“不必了,就是上得晚了,我们都吃不下了而已。”云眠星挥手。
“好嘞,小的先下去了,有别的尽管吩咐。”
云眠星瘫在座椅上,和苏淮秋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还有好些东西需要协调,不知能否在二月底前回京城去。
阁里想在熠州买几座宅子备着,陈凌蓉名下倒是有几处合要求的,只等京城那边回信再商讨下一步。
苏淮秋说话间靠了过来,让云眠星替他整理下头发。
云眠星再次感叹他的发质之好,正拆了只发簪时,一人推门进来,和她对上了眼。
“又碰面了,二位公子,吃过没有?”
苏淮秋只觉这情景似曾相识,臭着脸看向走进来的路雪。
路雪心中一突,她已暗中托人查了,这两人是镖局陈家赘婿那边的亲戚,确实是京城出身而非她那个小村子,只是此刻见他这副神情,又和记忆中小时候的沈春生重合了起来。
那种带着些厌恶的神情。
只是与沈春生不同,他不会遮掩。
两人坐正了身子看着她,也不说话。路雪径直坐到对面,讪笑道:“怎么,可是我哪里做错了,二位不欢迎我?”
后面跟进来一个小丫鬟,仍是上次那位,她步子犹疑,看到云眠星二人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二位既在此,想来也为着海螺珠一事。说来也巧,我夫君正是螺珠商,他现下在那船上,有些内部消息我可分享一二。奴家没有恶意,一来苏公子像我儿时玩伴,二来嘛,我夫君在外,我也想帮他谈些生意。”
路雪表情诚恳,“我这边可以给绝对实在的价格,二位若有意可去我家看货,出于私人情面,我珍藏的一些珠子也会拿出来,看上尽管开口。”
那小丫鬟眼神和云眠星对上,先是很快低头,而后朝她几乎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路夫人真好。”云眠星开口,“想来与那个什么生的玩伴感情相当不错,不知这么多年有没有找过他。”
路雪控没想到云眠星的话题转折这么大,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心中百转千回,面上黯然道:“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子,得了机缘才能嫁入如今的夫家,哪有机会去寻找一个十年前被说落水的男孩呢……”
“噢……”云眠星点头,“陆夫人情深意重,十年的故人也能一眼认出……你现在不会还觉得我家公子是那个什么谁吧?”
“呃,”路雪不想再被她牵着走,“是或不是又如何呢,那只是儿时的感情,如今我已嫁人,怀念的是儿时无忧无虑罢了,你能理解我的吧?”
“理解。”苏淮秋将手搭在云眠星肩上,笑道:“海螺珠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下,毕竟我们交了订金在别家,路夫人还请先回,让我和她继续怀念儿时,可好?”
“好,请一定好好考虑我们家,绝对质好价优,我会等着二位的。”路雪也不好再呆下去,深深看了眼苏淮秋才出了门。
虽只和路雪说了几句话,云眠星还是感觉到了烦闷,小时候她那样对待苏淮秋现在还装出一副好人样子,搞不懂她到底想干嘛,总不能真是为了卖几颗珠子吧。
苏淮秋关好门,拱到了云眠星怀里揽住她的腰,闷声道:“她好烦。”
“她好烦。”云眠星重复道,伸手将他弄乱的头发重新拢好。
与此同时,来自边境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江南熠州,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鞭炮声中聊着同一件事。
大年初一晚,北原军队毁约夜袭,连破边境三城,屠尽了咏城两万人,其后势如破竹,凉州域岌岌可危,咏城守城将士更是被俘后逃跑未遂受虐致死。
得到消息的威远大将军唐善渊进宫请缨时竟突发恶疾不良于行,只能让威远小将军唐允盛连夜赶去边境迎战。
熠州城中,不安者有之,平静者有之,兴奋者更有之。
百里隐亦传了急信,要这边尽快购置地皮房产,屯些良田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