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袁,要是被哥哥知道了会骂死我的,你说我怎么运气就那么差呢,还有刚才那局本来我可以押对的,为什么要改……”
“小姐不必忧心,运气总有好坏的时候。相信下一次小姐可以都赢回来。”
“对,下次一定可以。”
柏奕如虽是这么说,脚步还是不免有些沉重。
身后传来钱伯的声音:“周袁和你家小姐还没走啊,要不再进来玩两局,老头我请你们,玩两局刚好回去吃饭嘛。”
“真的么,谢谢钱伯。”柏奕如立马转了个方向,踏进赌坊。
不出意外的柏奕如失去了最后一两银子,她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叮嘱周袁千万不能把这事透露给柏奕江。
周袁作了保证,又道:“小姐还是不要贪玩,赌坊没有永远的赢家。”
“我知道的,就是想着万一这次运气好嘛。”柏奕如收起空空的荷包,愁眉苦脸地往知州府去。
已近十月,天黑得越来越早,路边都挂起了灯笼。
路过一家馄饨摊,柏奕如放慢了脚步。她想起京城的那家馄饨摊,因为价格便宜又好吃,她常常会在冬日和周落溜出宫后先点上两碗热乎乎的馄饨。
坐在馄饨摊上,她和周落与旁的高兴地吃着馄饨的孩子没有两样。
那是一种不算难得却隐秘滋长的幸福感。
“小姐,想吃馄饨吗?”周袁似是看出柏奕如的心思,询问了一句。
“想吃但是没有银子了……下回吧。”
周袁拉着她的衣袖坐下,“小姐想吃何必一定要下回,属下有银子。小姐素来对我们这些下人好,属下请你一次馄饨当些许报答可好?”
柏奕如没有拒绝。
周袁很快端来两碗馄饨,她的那份明显还要多一些。
馄饨的香气溢满了她的心房,她不住地夸赞馄饨好吃,惹得包馄饨的老奶奶又多下了几个馄饨送她。
吃饱了走在路上,柏奕如的心情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哥哥回来了没有,前几天白相寺爆炸,他得忙着调查,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唉。”
“小姐这么担心,要过去看看吗?”
“今天他还不回来的话,我明天是该去看看他,给他拿些换洗衣物什么的。你说,好好的白相寺怎么会爆炸,我刚才在摊子上听人议论,说是有人私藏火药……”
“这……想来是些市井流言,白相寺住持看起来不像会做出那等事的人。”
“也对,弘真住持他老人家慈眉善目的,就算真是有人在白相寺私藏火药,他肯定也是不知情的。啧,多事之秋,今年大半年没什么雨水了,仰湖都干了不少。”
“是啊。”
“还好入秋后没有一直热着,不然日子就更难过了。对了对了,我还听那摊子上的人说,那拜月猫妖进江南域来了,不知几时到熠州呢。”
“小姐若是害怕,晚上记得关好门窗。属下会守在门外,小姐可安心休息。”
“周袁你真好。”柏奕如转身望着跟在她身后的周袁,“你愿不愿意一直跟着我?等哥哥忙完白相寺的事情,我让他正式把你的卖身契转到我这,过年还能带你去京城看看。”
周袁眼睛一亮:“谢谢小姐看重,属下受宠若惊。若真能跟在小姐身边,当牛做马周袁也是愿意的。”
“哪有当牛做马那么夸张,周袁你这么好,跟着我可不算有什么前途,在哥哥身边说不定还能混个官家当当。”
“怎么说呢,周袁想着,日后小姐成家了,属下去公主府当差也是一样的有前途。”
“什么嘛,那还早呢。”柏奕如脸上泛起红晕,转过身去走快了几步。
周袁笑着叹口气,跟了上去。
柏奕如听见他跟来,双手背在后面踩着路边的影子,继续道:“那拜月猫妖的事不是派三皇子还有李鹤野去查了嘛,这差不多个把月了,反而传闻猫妖要到熠州了,真是奇也怪也。”
“这属下无法评论,不过有听闻李道长一路为百姓做了好些法事,抓了不少作怪的妖物,想来这猫妖只是更难缠些,没有被李道长碰上。”
柏奕如轻笑一声:“可能是你说的这样吧。”
她让周袁走在她前面一步,低头踏着青砖有规律地向前。
一、二、四、六……
突然周袁停了下来,她猝不及防撞上周袁坚实的后背,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一道光闪过,犹如暴风雨时打雷的前兆,随后是震耳的巨响。
周围有行人吓得跪倒在地,没挂好的几盏灯笼滚到柏奕如脚边,几点星火舔舐着灯笼纸,光亮映在柏奕如惨白的小脸上。
她僵立在原地,只捕捉到不知是谁喊出的一句:“……白相寺又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