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州真的出现了拜月猫妖。
房师玄从知州府出去的当晚,柏奕江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到半夜。他浅睡了一会儿,天微微亮起,用过早饭后他把柏奕如叫过来聊了几句。不到午时,谢思安带人来报,熠州旁边的一个小镇子出事了。
柏奕如听见是有关拜月猫妖的事,硬是留在书房听完了全部。
“……是一家三口,其死状与之前其他地方上报的案件差不多,非常血腥骇人。”谢思安看了一眼不肯走的柏奕如,柏奕江示意他不必在意,继续说。
谢思安点头继续道:“属下今早去查看了,其残忍程度很难让人相信是人所做的,三人为夫妇和几个月大的幼子,皆是开膛破腹内脏不见踪迹,头颅弃置水缸中。附近百姓都说晚上没有听见可疑的声响,且没有留下任何足迹与手印一类。”
“仵作那边怎么说?”
“他们查验尸首后说三人的确死于昨晚,尸首上的伤痕是利爪但非老虎豺狼这样的野兽所为。”
柏奕江叹了口气,“奕如,你听了这么多,有什么想法?”
“啊?我……我在京城就有听闻此案,我还是觉得应该是有人装神弄鬼嫁祸于猫,只是背后目的我不得而知。”柏奕如坚持自己的猜想。
“嗯。”柏奕江又看了看卷宗,“你先出去吧,我要收拾下过去看看。”
“哥哥,你的伤还没好全就往城外跑……”
“没什么大事。倒是你最近贪玩许多,闵师父和我说你都不大去上琴艺课了,之前是你说要跟着谢怀梦去的,怎么懈怠了?”
柏奕如心虚地低头道:“哥哥,我那是发现我真没这个天赋,尤其是和谢怀梦一起上课,他弹琴是百鸟朝凤,我说得好听都是污人耳朵,闵师父一把年纪了,我想让他活久一些……”
“你想学什么呢?还是早和我说好些,不然皇叔要是知道我放纵你在熠州整日玩耍,少不得参我一本。”
知道柏奕江是在开玩笑,柏奕如道:“知道了哥哥,我绝不会让皇叔参你的,小妹我定会勤奋好学,不丢您面子。”
“奕如,学习是为自己学,不是为谁的面子学。”
“哥……”柏奕如拉着他还包着纱布的手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哥,我想学排兵布阵,可以吗?”
“好,等我去镇上回来就给你物色师父。这次你既然定了,就不要半途而废。”柏奕江拍拍她的肩膀。
没有想象中的“你一个姑娘家学什么排兵布阵”或者是“你学那些用不到的干嘛”这类话语,柏奕如眸子都亮了,嚷着要去给他套马车送他出城。
出了熠州城,柏奕江半躺在马车软垫上,游浮一身侍女打扮伏在小桌上用炭笔写写画画。
“今早房师玄去见弘真,都说了些什么?”柏奕江问她。
“无非是叮嘱他注意身体什么的,然后给看守们都塞了银子,我按你说的,提前和看守们打了招呼,他们都收下了。”
游浮停下笔,“哼,情真意切,看不出一点破绽,我都要怀疑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毕竟多活几十年,看不出破绽也正常。”
“不要讲那个老男人了,你的伤?”
“就是腰那里还要些时日罢了,手上只是看着吓人。”
游浮撇嘴道:“早知道就让你站远一些了,当时我还以为你演那么好……”
“结果是一样的就行。”
“你总是这样。”游浮掀开了帘子一角,看着外面,“今年天干,地都裂了,总不见积雨云,你这个知州可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没有。”
“你……”游浮有些惊讶,还想再说话时,谢思安已停了马车,她便按下了心头的疑虑。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间不大的茅草屋前,还站着另一拨人。
“见过八殿下。”为首的少年率先和柏奕江打了招呼,柏奕江倒没有多少惊讶,他看着这群人,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是……监察御史洛星河?那位想必就是李道长了。”
他语气平淡地问道:“怎么不见我三皇兄,他不是跟你们一道南下查案的吗?”
洛星河行礼回道:“这位的确是陛下亲点的李鹤野道长。三殿下今日出发前突然说身体不适,留在前面一个驿站了。”
柏奕江笑了一声,“三皇兄身体不适?怎么不传信给我,我好让人抬轿子去接他。哎呀,想来是三皇兄知道我在熠州当差,这里出事我定会过来,寻个由头不见我罢了。”
“好、伤、心、啊。”柏奕江拉长了语调,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脸色微变。
游浮低着头憋笑,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忍住。
“好了,不知道监察御史洛大人和李道长前来,可有什么新的发现?”柏奕江拍了拍手,一脸期待地看着对面这拨人。
洛星河正了神色,“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