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已久,没有注意结绳需要更换,所以才掉落的。
大概是陆廷竹不小心落下的,这里除了他也没人能够佩戴如此价值连城的玉佩来打猎了,定是方才打斗不小心遗落,后来那个随从又把她提出来,她坐在地上,衣袂又遮住了它,所以陆廷竹刚刚靠这么近都没有发现。姜昭昭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拿上玉佩,到时候交由姨母,就说是山上捡到的,姨母自然会交给主事的人。
姜昭昭思绪杂乱,闪过几个想法,才慢慢站起来,沿着记忆,去寻周衡。
陆廷竹和阿吉主仆二人骑着马,打算随意在山上走走便下山,阿吉看得出来,主子今日并没有打猎的兴致。
“主子,方才的小娘子似乎是姜家的。”阿吉斟酌着开口,他昨日是看过今日宾客名单的,也看过画像,不论是多平淡的长相他都有印象,更何况姜昭昭长相不俗。
“哪个姜家?”他可不记得福州有什么姜姓大族。
“京城姜家,和福州前户科给事中周茂熙周家有亲。”
陆廷竹顿了一下,明白过来,“姜士升的孙女?”
“是,姜家长房长女,行二。”
陆廷竹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突然,阿吉看见陆廷竹停了下来,只见他翻身下马,靠近了一根树枝和……一只倒挂兔子?
阿吉也下马跟上,看见此处居然有一个陷阱,说是陷阱,不如说是一个简易的机关,而且还是一个有效的机关,圈住了一只灰毛的兔子,两只后腿被麻绳套住倒挂在树枝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陆廷竹扫了两眼,便清楚了这个机关的窍门,“有点意思。”
“这片猎场居然还有人布陷阱?这是谁弄的?”阿吉摸摸脑袋,有点佩服这个奇思妙想。
是谁呢……陆廷竹脑子里闪过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他嘴角翘了翘,毫不客气地把这灰毛兔子连带麻绳收入囊中。
姜昭昭再次和周衡汇合的时候,周衡已猎到了几只活物,不过都是山鸡、松鼠之类的,竟还有一只刺猬。
姜昭昭虽仍心有余悸,但是并不打算让周衡知道她刚刚看见的事情,毕竟她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所以她尽量表现地无事发生的模样,还和周衡一起把之前布置的机关都搜了一遍。
林林总总,有好些猎物落网,只一处有些奇怪,在姜昭昭布置的靠近方才打斗的地方的那处机关,原本应该圈住猎物的麻绳不见了,按理,若是没有猎物靠近,那么机关应该是原封不动的,可这个机关明明被触发了,却不见猎物,甚至连麻绳都不见了,甚是奇怪。
“也许被路过的猎户拿走了也说不定,不管啦,不见就不见吧,咱们这次猎到的活物不少,定能赢过舒令嘉那个讨厌鬼的!”周衡兴奋地说道。
姜昭昭心里却有些不自在,不过确实没甚可以在意的,这次抓住的虽然都是体型较小的活物,但是胜在数量多,她们把马牵上,用网兜和麻绳捆好猎物绑在马上,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
夜色降临,云罗山脚,点点火光辉映,时不时还有乐舞鼓声传出,美酒佳肴、歌舞助兴,真正的洗尘宴开场。
晚宴的席位并不像白天演武场那般满座,坐在宴席上的大多是福建地界举足轻重的官员和世家子弟,另一侧则是需要应酬打点关系的贵妇人们,一道道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来,推杯换盏间,交换了消息或者是打探了秘密不一一赘述。
也有些年轻的儿郎和贵女们不耐烦被长辈拘着,便在一旁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地围坐起来,由下人生起篝火,将白天猎到的活物架在上面炙烤,别有风味。
云罗山夜间凉爽,点着篝火也不显得热,平时世家子弟尤其是闺阁女儿难得有这样新奇的体验,都十分尽兴。
周衡不耐烦跟着林淑婉在宴席上来往应酬,便带着姜昭昭和裴玉书另辟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生起了篝火。画屏带着问梅、侍兰连带秋雁一起处理了白日里主子们猎到的活物,又用洗干净的细木棍串了,架在火上烤。
“可惜了,没有猎到兔子,今日是吃不成玉书姐姐的烤兔肉了。”周衡咬着手中的山鸡腿,略有遗憾地说道。
裴玉书翻烤着手中的第二只山鸡,却有些心不在焉,随口说道:“这么大块鸡腿都堵不住你这嘴,吃着鸡肉,还想着兔肉。”
姜昭昭吃着被画屏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烤鸡肉,也附和道:“玉书姐姐说的对,你这般想法,可对得起葬身口腹的山鸡?”
周衡听了难得不反驳,反而笑嘻嘻地靠近姜昭昭道:“好昭昭,多亏你了,设了几个机关竟比我的箭术好使多了,方才看见舒令嘉那个脸色,我可以笑半年!”说着,她伸着脖子挑衅地看了离他们十丈远的舒令嘉一行人,舒令嘉撞进她的视线,懊恼地转开去。
方才她们带着猎物回山脚,两相对比,姜昭昭和周衡的猎物虽然个头小,但是胜在数量多,比舒令嘉一行人的猎物多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