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的意思,却因表姑娘而起,您看这……”
“住口!”林淑婉变了脸色,“王妈妈,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年头了,怎的还是这般口无遮拦,昭昭是受害者,若要有报应,也不该应在她身上!”
王妈妈见主人家怒了,连连告罪,不再敢多言:“是是是,老奴失言了。”
林淑婉话虽出口,心里却也有些打鼓,王妈妈是她身边得用的妈妈,做事妥帖细致,只是她惯会说一些怪力乱神的话,她不喜,平日里也就算了,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可事关昭昭,到底不能毫无在意,只更尽心地看顾她,并不假手于人。
“主子,已按您的吩咐办妥,许文昌如今已经派人去安抚灾民,派发赈灾银两了。”
陆廷竹“嗯”了表示自己知道了。
阿吉却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让他们私吞军款,现在不还是得乖乖吐出来。”
“出点血,换条命,不亏。”陆廷竹既已收服了许文昌,那么便救人救到底,割块肉,换个好名声,不亏。
“主子,听说姜姑娘归家后就病了。”
“嗯?”陆廷竹看了阿吉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从许文昌说到了姜昭昭,而且她生病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阿吉却会错了意,以为主子想知道姜昭昭的事情,便开口道:“听说是发热,大夫都束手无策,好几日了,约莫是那里夜里被吓着了……”
“阿吉,”陆廷竹及时打断,“若是闲着无事,就去找十七练练。”
阿吉被噎了一下,悻悻地闭嘴,在京城的时候主子在想什么,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怎么到了福州,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呢?看来福州与自己八字不合,希望能早日回京才是。阿吉腹诽道。
“对了,去知会舒邦儒一声,让他莫要轻举妄动,回了京城,保他无事,切莫多此一举。”陆廷竹听见阿吉说起姜昭昭,便想起山林里的火油。
阿吉应下了,便要去做事,顿了顿还是开口道:“主子的意思是,那日山林里的火油是舒邦儒让人撒的?”
“很难猜吗?那日孙承宗莫名其妙前来相助,他一来,劫匪就提前得信跑了,还跑进了布满火油的后山里,你道是何故?”
阿吉醍醐灌顶:“是了!他故意把劫匪引到山里,想烧死他们!结果被我给截胡了!”仔细想了想又道;“可是他为何要杀劫匪?还是拐着弯去杀。”
“他不是要杀劫匪,是要杀姜昭昭。”
“对!这样一来倒是解释的通,是像借劫匪的手要杀姜姑娘!可是,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杀一个小姑娘呢?”因为劫匪没有成功带走姜昭昭,所以后山的火也没来得及放,倒是便宜了阿吉。
陆廷竹看着阿吉的蠢样,似笑非笑道:“你不如去问问舒邦儒?”
阿吉忙低头,意识到今日话多了,便不再多言:“阿吉多嘴了。”
“滚吧。”
“是是是。”阿吉转身就跑,自去提点舒邦儒,要是舒邦儒贼心不死,仍要取姜姑娘的命,那主子可就白干了。
姜昭昭这一病反反复复折腾了大半个月才好转,这大半个月仿佛活在梦里般,醒的时候少,昏昏沉沉的也总是回到那天晚上,漫天火光烧红了整座山,一会儿是被困在寺庙里,看见佛像巍峨,毁于一旦,一会儿又是陆廷竹掐着她的脖子,身后是熊熊烈焰,仿佛从阿鼻地狱重回人间的修罗鬼刹。
好在自从林淑婉亲自筹备了银两开始重建青龙寺之后,姜昭昭终于慢慢好起来了,不再日日噩梦,醒来的时候也长了,也有精神多了——林淑婉终于还是宁可信其有地为昭昭重建了青龙寺。
这一日,姜昭昭终于被允许下床走走了,她早就想去园子里走走了,只是这段时间林淑婉和周衡一个比一个紧张,让她好转后又足足躺了三天才被准许去园子里透透气。
画屏和周衡一左一右守在姜昭昭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将不久于人世呢,可她明明只是趁着早上天气凉爽在园子里的凉亭里坐坐而已。
姜昭昭左看看画屏,右瞅瞅周衡,只觉得无奈:“我又不是耄耋老人,你们不用如此。”
“不行,以后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我定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周衡这些日子忙前忙后,倒也清减了不少。
姜昭昭心里感动,她在姨母这儿总是能感受到没能来得及从母亲那里感受到的爱护。
“姑娘您别赶画屏走,这些日子,我们都吓死了。”说着,画屏又要泪盈于睫,画屏和问梅、侍兰几人是跟着姜昭昭出来的,若是姑娘有个什么好歹,她们也不用回京城了,平日在家里,姑娘就是少吃一口,乔嬷嬷都要仔细问过的,现如今,好端端的姑娘平白遭了难,身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也没了,等回了京,还不知道怎么跟乔嬷嬷交代呢。
姜昭昭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圆桌对面坐着的裴玉书。
裴玉书这几日也是日日探望,可惜她自己也是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