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看着这个木盒,略有疑惑:“表哥回来了?”周辞一直在书院念书,寻常不回家的。
“阿辞托人送回来的,指明要送昭昭妹妹的。”林淑婉说起来颇有些揶揄之色,“阿娘和亲妹妹都是没有的。”
“什么?!亲妹妹都没有?!”周衡瞪着眼睛,心里开始计划着等周辞回来,非要骂他一顿才好。
“是啊,亲妹妹都没有呢!”林淑婉遗憾地对女儿说道,用余光去瞥昭昭。
昭昭被她们一唱一和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个木盒子拿在手里有些烫手。
“哼!哪有这样当哥哥的!送礼物只送一份!”周衡忿忿不平,连正在蔻丹的手都收回来了。
林淑婉看着这个傻女儿,忍不住笑了:“你这个傻丫头,这些年你哥哥在外面给你寄回来的小玩意儿还少了?昭昭难得来一趟,还不许你哥哥表表心意吗?”
周衡年纪小,玩心大,不明白林淑婉口中的心意是何心意,倒是裴玉书看着这一家子,有些明白,林淑婉似乎有意撮合自己儿子和外甥女呢。
姜昭昭愈发窘迫,她和表哥小时候倒是时常一处玩耍,但是长大了之后便很少见面了,骤然收到礼物倒是有几分不知所措。
林淑婉看着昭昭的不自在,便不再逗她们,道:“昭昭不打开看看?向来阿辞听闻你病了,特意送来宽慰妹妹的。”
昭昭听了林淑婉的话,便打开了精致的紫檀木盒,只见里面放了一串成色上好的和田玉念珠。
“呀!是玉念珠呢!”周衡看着玉念珠有些奇怪,念珠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手中念佛所用,寻常小姑娘是不喜的,怎么哥哥送了这么无趣的东西来。
林淑婉继续说道:“这串玉念珠是在佛前供奉过的,阿辞捎信说明了是有得道高僧加持过的,必会保佑昭昭以后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姜昭昭看着玉念珠,感动不已,虽然与阿辞表哥不常见,可时刻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让人心软不已。
她瞧着这串和田玉念珠,颗颗圆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而里面的心意则更是无价,昭昭珍爱地拿起念珠,拿下了围猎那日吴夫人赠与的芙蓉玉手镯交给画屏,换上了这串念珠,她在左手手腕上绕了四圈仍有些富余,但是也不至于从手腕上掉下来,便说道:“谢谢表哥了,昭昭会爱惜这念珠的。”
周衡也明白过来了,这串念珠不仅是礼物,更是给昭昭保平安的,不愧是她的同胞哥哥,真会送礼物!
“对了,昭昭,京里来信了,说让你动身归家,回姜家过中秋去。”林淑婉早几日便收到信了,她并没有瞒着姜家昭昭被绑的事情,没过几日便收到了姜阁老的亲笔书信,言辞间倒没有责怪周家怠慢,只是说离家数日,期盼中秋团聚。
按照路程,若要中秋前赶到京城,这几日便要规划起来了。
“什么?!”周衡怪叫道,“这才多久啊,就要回京城了?!”
“阿衡,别这样一惊一乍的,昭昭迟早要回京城的。”原本林淑婉也想多留她一阵,却也明白,这里不是昭昭的家,她到底是要回家的,他日,若有缘分……
周衡跨着脸,不接话。
“阿衡表姐舍不得我呀!”姜昭昭笑嘻嘻地看着周衡。
“谁舍不得你,我是怕你走的时候哭鼻子!”周衡气鼓鼓的。
昭昭整个人都抱住了周衡,小脑袋一拱一拱的,撒娇道:“表姐,我也舍不得你,下次你来京城找我呀!”
没有人能抵挡住姜昭昭的撒娇,声音软软的,身体软软的,满心满眼看向你的时候,真是恨不得剖出一颗心去待她。
周衡挂不住冷脸了,整个人气势都弱下来,只不情愿道:“你回家之后要经常给我写信啊。”
姜昭昭点点头,道好。
裴玉书颇有些羡慕地看着她们,她没有姐妹,自幼父母双亡,稍微懂事一些便帮着祖父处理家务,祖父正直严肃,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直白的亲情与不舍。
又过了几日,到了姜昭昭启程回京的日子,自她病好后,林淑婉并周衡一天到晚给她喂食,心疼她生病消瘦不少,昭昭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自己倒没觉得清减多少,但是为了宽慰姨母和表姐只得来者不拒——这段时间的食补是有效果的,启程回京这日,姜昭昭脸色红润,比来的时候精神都更好,脸上的肉也多了一些,已经全然看不出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了。
周家的马车向渡口靠近,再要前进却被拦下来,一排官兵围住了渡口,闲杂人员一概不准靠近。
“这是怎么了?”周衡嘟囔着探着脑袋往马车外看,不一会儿便有林淑婉派去询问情况的小厮回来禀告说,渡口是巡按大人登船,需得等他离岸了,旁人才可通行。
周衡一听,啼笑皆非:“这是什么孽缘,你来那天碰上他,如今走了也碰上他,每每都得等他先走旁人才可走,真是霸道极了。”
“这倒不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