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自我朝初立便暗中流传------”,皇帝顿了顿,看向陆斐。
前朝苏氏覆灭之前,将举国的财富藏在一个隐秘之处,非苏氏嫡后不可取出,而苏氏后代也背负着收复江山的使命。
但是,这不过是个谣言而已,梁朝立国两百多年,派人寻找过那所谓的宝藏,但也没有太把这谣言当回事。
“所以,父皇是觉得沈焕有心利用这一点?”陆斐醒悟过来,迎上皇帝的目光。
“不错,遗孤的身份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需要找一个孩子,从小便告诉他是,他便是,便可以举旗造反。至于罪证——你以为昨夜突袭,查到的会少吗?”
“既然抓住了所谓遗孤,那宝藏的下落也应查明才是,这其中分明有不清不楚的地方,还请父皇明察!”
“没错,谣言流传了两百年,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因此我留着他的性命。但是无论遗孤的身份是真是假,宝藏是有是无,沈焕罪不容诛,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我已打算将此事昭告天下——至于你,你勾结朝中大臣,意欲图谋不轨,是怨恨我迟迟不肯立你为太子;还是嫌父皇无能,治理不好这天下,急着取而代之?”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子只是----只是-----”
“你休得为自己辩解!”
“儿臣什么都没做过,又何来辩解一说!若我也参与其中,此时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向您请求赐婚?”
“或许你有意如此,以掩人耳目!”
“父皇!您要这么说,那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儿子便舍去性命,自证清白便是!”
“你与沈焕之女在这两年频繁往来,”皇帝说着,将面前一个木箧往前推了推,“当真没有别的企图?”
陆斐朝木箧看了一眼,里面一应物件书信,全是自己与沈流疏的来往信物。
“父皇既已看了,想必也知道我与沈相一事毫无瓜葛。”
“沈家也留下了你的东西,朕也全部查看一番,全部都只与沈流疏一人相关。只有私情,无关政事。”
“既然如此,父皇为何还要怀疑我?”
“朕只是觉得太巧了,太巧了。”
“父皇真的要因为昨夜的巧合,便治儿子的罪吗?若要治罪,那儿子两年前便该死了。”
“这怎么说?”
“儿子两年前便与沈流疏相识,新科举子能为沈相所用,也一定谋划良久。如此看来,巧的,又何止是昨天晚上?”
“你说的对,你与那些举子有无来往,有没有人在你与沈相之间传声,朕自会查明!”
陆斐跪坐在地,似被抽尽了力气,而皇帝却还在等着,看他有什么说辞。
“父皇若不信任儿子,便去查吧。只有一事——我与沈流疏相交甚密,儿子可以担保,她对此事一无所知!”
“你忘了,你现在连自证清白都很难。”
“求父皇网开一面!”
“她是罪臣之女,就算她一介女流,不懂政事,朕又如何能放过她?”
陆斐此时却直起了身子,迎上皇帝的视线,淡然道:“若父皇执意要将沈流疏定罪,那也不用去查了,儿子与沈流疏已经私定终身,她是我没过门的妻子。妻子有罪,做丈夫的,自然也不能免责逃脱,又何必费心查来查去,去找那所谓的证据!”
“朕倒看不出来,你竟是这般痴情之人。”
“儿臣做不到像父皇那般狠心!”
皇帝的眼中古井无波,淡淡道:“你到底还是恨朕。”
“不敢。儿臣只是不希望有人像母后那样无辜受死,不明不白!也不想------抱恨终生!”
“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为自己脱罪吧。毕竟时至今日,你的身家性命,才是一切的前提!来人呀,将大皇子羁押大牢,待查明了真相,再做处置。”
沈流疏究竟还是回来了,从温泉行宫到沈府,距离并不远,沈流疏如行尸走肉般,她被人抬上了马车,又抬下马车,回到沈府,亲眼目睹那纵横交错的尸身,浸透土地的鲜血。
沈府一百多人,尽数被杀,大皇子陆斐因为与沈家过从甚密,已被投入大牢,听后审讯。
徐徽匆忙赶到行宫的时候,沈流疏已经不知所踪,他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等大皇子进宫便马不停蹄赶来,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夜幕深沉,沈流疏坐在湿漉漉的地上,身子已经冰冷失去了知觉,她的身边是父母的尸身,早就冷透了。
那个送他回来的人已经在她面前站了好有一阵子了。此时终于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她这才移动了眼珠,朝来人看去。
晦暗的光线中,她身子颤动起来,不自觉地伸手探去:是陆斐,他不是------?
男人抓住她的手,嘴角竟带着笑,似对着满门的惨烈熟视无睹。
“想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