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王上效劳,不敢言苦。不过确实如公子所言,自从太医署来了一名年轻大夫,王上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头更是好久没疼了,家父也轻松好多。”
陈家如此,可见赵王的身体是真的在好转……
“如此,真是太好了。”当着陈姬的面,他如此说,又啜了一口茶。
香浓微甘,两颊生津,是端阳好久之前送来的祁红。
只是心中一闪而过一个名字,那人就喊着他的名字匆匆进来了,声如洪钟,“子异!”
端阳昨日陪史婵去了草场骑马,今早回来顺道过来看看,不想秦异正在招待陈姐姐。
他们二人如玉璧双立、端坐席间,端阳缩了缩脚,想退回去,“我先走了。”
走,为什么要走?
“公主留步!”秦异皱了皱眉,连忙喊住端阳,不用多想,理由已到嘴边,“公主之前送的茶叶,异今日泡了,正好请公主尝尝。”
“不……”端阳觉得自己此时留下来喝茶不太妥,正要拒绝,秦异已经认真给她倒了一盏茶,请她坐下,于是她只得老老实实坐到一边。
她端着茶,小口小口抿着,偷偷听秦异和陈姐姐说话:“陈姬刚才提的曲子,是秦国的《梅花吟》,待异抄录好,再叫人送至府上。”
秦国的曲调,难怪没听过。
陈玉薇以《梅花吟》为引,与秦异说了许多无关的话。她本还想和秦异如此随便聊些什么,他一句话已经将曲子的事全部回了,言简而意赅。而且端阳公主来了,也有不便,于是陈玉薇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端阳留下也是想看看热闹,不想一两句话就散了,有些扫兴。端阳转头想问秦异,他已经不声不响离开,去了后院。
她跟着跨门入院时,秦异正在晒书。脚踩着阳光,上身藏在阴处。双袖上挽,手里正拿着一本册子,低眉翻阅,沉静如海。
她的影子侵入他的视线,他却没有抬头,只是问:“公主不是要走吗?”
“啊?”她之前要走是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他把她留下,现在陈姐姐走了,他又要赶她走,好奇怪。
史婵又喜又愁,也好奇怪,他们两个都好奇怪。
她想起那晚与史婵的夜谈,随手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帮忙晒书,状似无意地问:“子异,你喜不喜欢陈姐姐呀?”
秦异抬头,见她只是把他摆好的书又翻弄一遍,“公主何出此言?”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她第一眼看席间莹白淡青两人,只觉得珠联玉映。她想,以秦异淡泊如水的性格,喜欢的也肯定是陈姐姐那样温柔玉软的人,“陈姐姐的琴,弹得和你一样好,你们两个肯定很聊得来。”
秦异按住她无聊翻弄的册子,指了指一旁一堆等着晒的书,示意她不要帮倒忙,回答说:“没有。”
其实他不喜欢弹琴,也不想会写那么多种别人的字体,这些都是为了取悦别人不得不学的。
喜欢又是如此缥缈而肤浅的感情,可能只是因为一支曲子,一片美色。美好的乐声与容颜逝去后,这些感情也会随之消失。
所以他不会有喜欢的人,纵使他做了那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