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
规矩规矩,每个人都和她说规矩,等她成了王后,看谁还敢和她说规矩。
那人低头,无话可说,起身离开,正撞上另一个侍女端着杏过来。她边走边对那个侍女说:“我们走吧。”
武姬左看右看,觉得那个侍女很眼熟。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多想,揪住切玉,没好气地问:“这是弹琴的地方吗,你看怎么办!”
切玉灵机一动,“美人可以边弹边唱,琴声小,但是歌声大啊。”
随后,武姬奏起琴歌。但她们在清凉台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秦王。
武姬十分懊丧,准备明天再去。刚回到宫门口,就见一群人站在那儿。有人冒出来向她报喜,王上派人来宣旨。
武姬又惊又喜,心想功夫不负有心人,王上必然是经过清凉台时看到了,理了理头发,上前迎接。
旨意简短,武姬的笑容还未散完,旨意已经宣读完毕。
不敬王后,罚跪两个时辰,扣奉半年,不许再去清凉台。
“美人就不用起来了。”那人说道,便回了章台。
申正时候的太阳,最毒辣,庭中一点阴凉都没有,况且此处人来人往,她要当众出丑。
武姬跪坐在原地,茫然无措。
不敬王后?她甚至没见过王后,何来不敬之说?难不成她与那舞女争辩时,王上恰巧经过听见了?她不过说了一句王后不理事,还是实话,竟要这样罚她!
武姬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越想越憋屈,想哭,却只会让别人看更多笑话。
第二日,破天荒,王后宣见了早上前去请安的美人,当然只有蒲姬一人。
这是蒲姬与王后的第一面,蒲姬毕生难忘。
蒲姬的父母并不指望蒲姬能入选。进京前,蒲姬的父母最多交代的,是守礼,尤其是在宫中这种繁文缛节多的地方,更要知礼守节,才能长久。
所以她才会每日早半个时辰,先到兰池宫请安,别人只当她傻里傻气、不知变通。不过王后从来不见她,久而久之,来兰池宫于蒲姬而言,也像走过场。
今日王后突然说要宣见,蒲姬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进去请安,连头也不敢抬。
兰池宫里空荡荡的,只有她和王后两个人。蒲姬以为王后要生气,害怕怒火全发在她身上。
却是很温柔的声音,“起来吧。”
“谢王后。”蒲姬起身,低头站在一边。
“你就是蒲姬?”王后问。
“是。”蒲姬头垂得更低了,她并不想人人都记得她的名字。
然而王后不知为何夸赞道:“蒲草坚韧,倒是合你的名字。”
蒲草卑微,从乡里到上京,人们只说她人轻名贱,父母给她取名时,想得也是贱名好养活。
蒲姬猛地一抬头,一时忘了不能直视上位者的眼睛,又慌慌张张地埋头,“妾……名贱草,谢王后夸奖。”
“我单名一个‘芝’字,若按照你的说法,也是贱名了。”
王后语气调侃,蒲姬却吓得不轻,连忙谢罪,“王后恕罪,妾不是这个意思。妾不知道王后闺名,冒犯……”
蒲姬还没说完,只听见轻轻的笑声,“我说笑的。别老低着头了,脖子不酸吗?抬起头来吧。”
那一抬眼,蒲姬看到的是王宫真正的风采。
她周围的美人,都年纪小,大多活泼轻佻。面前之人,桃李年华,面容姣姣,笑意微微,端方正坐,从容雅致。
只是,蒲姬觉得王后的眼睛,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开心。宫中锦衣玉食,什么都有,王后为什么不开心?
“怎么了吗?”王后见蒲姬良久不说话,问道。
“王后……和妾想的不一样。”
“你如何想我的?”
“王后不喜欢见人,妾以为王后不好相处。”
“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还天天来?”因此,她才说蒲姬坚韧。
“妾唯恐失礼,所以才日日叨扰王后。”
“你若不天天来,我倒心安些。”
“啊?”这话作何解?蒲姬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后。
“所以我确实不好相处,”王后没有回应蒲姬,好似自嘲,偏偏又很认真,随即对着在场寥寥几人说,“之前那段日子,我一直在养病,没有接待各位美人。从明日起,每天定省如旧。无故缺席者,按宫规处理。”
听的人少,传的人多。不用片刻,王后的命令已经人尽皆知。
武姬被罚,正是因为不敬王后。已有前车之鉴,于是第二天,宫中的美人全部都去了。
武姬不想去。
她不去请安,才不白背这个罪名!
切玉知道她主人是性倔的,但宫里毕竟是宫里,容不得闹脾气,劝道:“美人,王上罚您不敬王后,可见是看重王后的。您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