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馆了?”
“不是。”
白芷摇摇头,“是我有些累,回家休息休息。”
“那姐早些休息吧。”白芨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我先去先生那上课了。”
“等会。”见了刚刚的场景,白芷突然想起有件事要求你,“官府贴了戒严令,不许不同街区的百姓相互走动。你记得问问看那些前来的读书的人,有没有其他街区的,若是有,就让他们先停几天,等官府的戒严过了再说。”
白芨忙答应了:“嗯,我知道了。”
见白芨要走出去了,白芷忽然想起自己上午请了先生教他读书,下午却是另有人教他雕刻的,为了以防万一,不由一次性问道:“阿弟,你学的雕刻,不会也有一帮人跟着学吧?”
“没有。”
白芨摇头,“师父说了,雕刻是门手艺活,从来都是师徒相传,不外传的。”
“再说……”他小声嘟囔,“刻刀和木料都要花钱买呢,哪买的起呀。”
白芷不由自主的笑了。
等白芨走远了,她躺上床准备休息。可房内隔音不好,屋外朗朗的读书声让她思绪不宁。
她便起了身,拿出叶承瑾先前送她的生辰礼,里头装着公子送她的字画。
她拿着字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写着“叶氏玉郎”四字的红色印章,终于慢慢安下心来。
无论如何,她相信公子。
西宁既隶属于幽燕九郡,那公子,就不可能会抛弃西宁。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终于安心入睡。
过了几日,白芷没有等到秦忻那里打听到的柏舟的消息,却先等来了官府的动作。
官府贴了告示,说是征集愿意前往西宁的大夫,凡被选中的,皆免除家中赋税及苦役三年,另赏银十两。
白芷担心叶承瑾,担心温和,也担心西宁的处境,知白想去看看西宁的疫症,青葙一向支持白芷,何笑一边担心温和,一边要陪着他们,几人便一起急匆匆的前往官府报名。
然后,□□脆利落的拒绝了。
“公子说了,此次前往西宁的大夫,一不收红叶馆的,二不收不满四十岁的,三不收超过六十岁的。”
几人不理解,争道:“为什么不要红叶馆的?”
公子是红叶馆大馆主展红叶的密友,总不至于会不认可红叶馆学徒的医术吧?
“西宁郡内,亦有红叶馆。”
官府的人公事公办的道,“几位,请回吧。”
几人从官府中出来,见知白和白芷都是一副失落的模样,何笑忙开解安慰道:“其实,去不成也好。西宁多危险呀。”
“白芷,你今日报名没告诉你家里吧?若是白芨知道你去了西宁,可不得担心死?还有,知白,你娘也不知道这件事吧?”
“咱留在上谷,也不是说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你想呀,西宁起了疫症,肯定缺粮少药呀。你瞧,咱多买点粮买点药,捐给西宁,不也是为西宁出了一份力么?”
“只有你才买得起粮和药。”
陈知白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们都穷的很,除了诊病,什么也干不了。”
“是呀,诊病。咱在上谷,不也是诊病吗?”何笑继续分析,“你们瞧,上谷离西宁这么近,西宁疫症闹得这么凶,可不得防着传到上谷来呀。要是大夫都去了西宁,咱上谷的百姓就不管了吗?”
白芷仔细思量了一下,公子有公子的考量,而他们不过是几个学徒,就算真去了西宁,又能做些什么呢?
“何笑,你说得对。”她接了话,“我们留在上谷,也是好的。”
陈知白有些遗憾:“我还是想见见西宁的疫症。”医书上的毕竟只留存于书,比不得亲自去看、去诊治、去治愈。
只是,他还太年轻,还不知道,疫症到底是多么残酷的病症,远比医书、史书上的,都要残酷的多。
又过了两天,官府贴了新的告示,不是征集大夫的,也不是征粮征药的,而是一份安民书。
是让上谷的百姓不要担忧恐慌,有亲人在西宁的也请安心,西宁是遭了祸,可官府一定不会放任西宁不管的。而为了证明这一点,公子玉郎,已经亲自前往西宁。
什么?公子亲自前往西宁?
白芷对着告示看了好几遍,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子玉郎,已亲赴西宁。请诸子放心,西宁之祸,不日可解。
可告示上的那句话清清楚楚的写在那里,无论再看几遍,都无法忽略。
她想要抬头找青葙确认确认,却在张口的瞬间就闭上了嘴。
她不能向青葙打听公子的事。
“幽燕公子疯了?”
何笑也在一旁,惊讶的不敢置信,“他可是幽燕公子呀,难道不明白‘千金之子不垂堂’的道理?这个时候,他怎么敢去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