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过了你这么多年。”
白芷心里总记着,当年在西宁时,知白曾说过的,瑾郎心脉根基受损的事宜。
此刻搭了脉,脉象平和,倒觉察不出什么,甚至比常人还要沉稳有力些。
白芷暂且放下心来,笑着抬脚往外走:“听说,你当了大将军,掌了京畿卫?”
“嗯。”
叶承瑾跟着她往前走,“当前天下初定,战事已歇,陛下怜我常年征战,就让我掌京畿卫,今后常驻京城。”
“听说,京畿卫是护卫京师安全的。你初掌京畿卫,却出现在这儿……”白芷有些担忧,“没关系吗?”
叶承瑾解释:“陛下许了我三个月的假。”
白芷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是叶承瑾,顿了顿后忽然道:“阿九,我听镇上的百姓说,你不仅是个医术很好的大夫,救了镇上许多人的性命;还是长乐镇红叶馆的馆主,在教学徒上,更是用心着呢。”
他笑着赞叹,“阿九,你做的真好。”
“我学的还是不够好。”
白芷摇头,有些沮丧,“有些病人,我本该救下来,却不曾救下。”
叶承瑾抬手,揉揉她的额头,笑道:“你以后会学的更好。”
白芷有些不自在,伸手去推拒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握住了。
他的指腹满是厚茧,有些粗糙,却很是灼热,是等待了多年的热度。
白芷悄悄红了耳后,却是垂着头,回握了过去。
“阿九,这些年,我不是在打仗,便是在打仗的路上。”
叶承瑾牵着她慢悠悠的往前走,“极少有今日这般的闲暇时光。”
“瑾郎,你受过多少次伤?”
白芷只是有些心疼,“你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吗?”
叶承瑾说的轻描淡写:“是受过几次伤,不过好在都没有性命之忧,如今已经恢复了。”
“至于我身边的人……”叶承瑾的语气沉重下来,“未瞻因我而亡,小蓝断了左手,秦园伤了脸……”
这些都是他的侍卫。
打仗果真是如此残酷的事情。
白芷眼里带上了悲悯:“秦忻和陆相公呢?”
她记得,前几年,秦忻还常出现在自己身边。可近两年,她便不曾见过秦忻了。
叶承瑾道:“秦忻尚好,如今在京中照顾秦园。长离也好,也留在京中。”
“你这次来,一个人也没带?”
白芷知道他如今身份不比之前,还要更加贵重十倍。
“我带了未瞻和小蓝。”
叶承瑾只是垂眸,“我答应未瞻,要将他葬在故乡。我也答应了小蓝,带他回家里看看。”
话题越发沉重,白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却是叶承瑾,主动换了话题,问道:“阿九,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
白芷特意笑的轻松,语气也欢快,“冀州红叶馆的先生可厉害了,我在那里学了好多,原本是打算继续在那里求学的。”
“只是,前年底,李先生找到我,说是长乐镇红叶馆因为没有先生快开不下去了。我便回了长乐镇,接管了这里的红叶馆。”
“镇上的人友善,对红叶馆里的先生更是尊敬。我在这里,虽然日子清贫,每日也忙,可过的很快乐,很满足。”
“你弟弟呢?”
叶承瑾记得,她非常关心和在乎她的弟弟,“他的腿……好些了吗?”
“阿弟的腿,还是老样子,好在走路没什么问题。”
知白天分高,学的又是骨科,原本白芷是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的。只是,谁也想不到,知白去了军中……
喻馆主说,白芨能恢复成如今的情况,已是幸运了。想要再好起来,恐怕没什么可能。
这些年,对于腿上的伤,白芨像是完全接受了,表现的毫不在意。
“阿弟还和我说,他已经学会了骑射,连马场的老板都夸他,骑马骑的好呢。”
“既如此,改日我亲自登门,送他一匹小马。”
叶承瑾低下头,征询着白芷的意见,“便算是我送他的见面礼,如何?”
“不了。”
白芷笑着摇头拒绝,“马匹贵重,家里实在是养不起。”
“阿九,你和我……”
叶承瑾有些委屈,“我们之间……还要如此生分吗?”
“瑾郎。”
白芷轻轻叹气,“我和你如今的状况,还谈不上我们。”
“为何?”
叶承瑾不理解,继而焦急起来,“你这些年一直没嫁人,不是在等我吗?”
“我是在等你。”
白芷深吸一口气,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