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男人的上身起先娥齐还觉得有些紧张,但是等到她看仔细后她只觉着都尉身上这些伤真……让人看了内心不好受。
单都尉的事娥齐在漠上每日都在听,她知道他身上有伤但是从没想到这些伤这么狰狞让人看了觉着如此眼冤难过。
都尉当时他因拒当永和公主驸马受其义父杀威棒棒刑,斥候来报说那日他被打成血人。
娥齐知道那些受过棒刑的人不仅被打得血肉模糊,这些血肉还会粘着受刑者衣物,想要将伤口处清理干净除了把受刑者衣物全部扒扯下来再把碎肉割干净外别无他法。
也就是说,单祥当时被杖了一百皮开肉绽外他还要在疗伤时再受一次扒皮刑。
以往都尉那些被打烂的血肉即便日后伤口愈合淤血被揉散,他背后也难免长出一片形色怪异的息肉。
娥齐跪着让都尉顺利枕在自己颈窝,感受着他一阵一阵喷温热鼻息,她抬手帮他擦背帕子温热拂过都尉疤痕凸起的后背。
“县主力气好生大……”
娥齐听都尉在自己耳边有意无意的吹耳风,他酒后的嗓音轻轻的像秋风吹起的枯叶般隐隐有些嘶哑,可能都尉觉着自己这个县主应当和汉人小妮那般手无抓鸡之力顶多弹个琵琶挑个筝。
“没这点气力怎么驾马怎么弯弓。”
娥齐隔着帕子可以碰到都尉背后凸起的肉疤,她轻叹一声向夫婿解释着。
“是我小看县主了……”
感受到都尉伏在自己肩膀的脑袋动了动低声笑着,笑意从他胸腔震动,娥齐不适的歪了歪脖子,她的这位夫婿醉酒后倒是很不见外,竟然处处撩拨。
擦完背后娥齐扶都尉躺下,她想自己这个从正二品县主竟然要服侍从正五品下的单都尉,这实在是彪炳史册难以置信。
都尉心口应是曾经化脓糜烂,现在他心口新肉新皮颜色与周遭的皮肉倒是格格不入。
他肋上碎处被他玉白的皮肤衬得粉嫩可爱,另一边则因为伤至根源失去了原来的颜色模样取而代之的便是被一条积结已久长型伤疤覆盖,那条疤直伸腰腹。
从结疤的厚度可以见得此伤之深入肉三分。
娥齐目光一路往下,她暗中咂舌感慨都尉身上疤口不少新伤叠着旧伤,她认出都尉身上有把整块肉旋下来的铜钱刑特有褐色伤坑,有骑兵常见的箭伤,有割口有烫痂还有被滚烫铁水溅的烙印。
他前身倒是没几块像模像样的好肉,比起出征的将士,都尉更像去完典狱司被严刑逼供的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