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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妖梦(1 / 2)

娥齐睁开眼发现自己眼前还是红头盖,喜婆欢笑声女眷打趣声像潮水般在她耳边响起,榻边微沉有人坐在她身侧。

娥齐下意识看了眼喜帕下那人的腿,她看到一双手扶在膝盖上捏着串珠子慢慢的搓数,袖子窄口轻轻的伏在他温润如玉的手背。

她本来以为会闻到伴着她入眠的麝香,没曾想到她突然闻到一股甜腻入骨的甜毒,喜婆扯起嗓子嚷嚷着“新郎倌揭新娘盖头咯!”

对方呼吸清浅,修长苍白的指骨捏住她的红盖头边缘的细长撮穗,娥齐听得他轻轻耳语的嗓音吓得七魂六魄都揉在一起塞进体内。

“若是我来迟一步阿娥就要嫁为人妇……”

随着那人轻喃,娥齐感觉那人身上的甜气像毒般灌入她的鼻腔渗透在她的五脏六腑像是无形的手般紧紧攥着她的心。

随着她的红头盖被揭开,娥齐只觉得自己目光一绚,眼前人眼角长着一颗红痣面容苍白神情阴郁虽然嘴上啜着一丝笑意但是眼底像是寒冰般苦夏不化,这正是左贤王。

饺子递到她面前娥齐看着这白生生的饺子有些恍惚,喜婆看她迟疑笑着催促她咬一口字里行间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焦急。

饺子生的,娥齐麻木的嚼着自己口中生的面腥的肉,喜婆在她耳边轻声问焦急问像是追魂索命的阴曹地府牛头马面,最后她身边突然寂静了。

“阿娥,你生不生。”

她下巴刺痛有人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把头转向她,看着左贤王柔声问她,她下意识咬起腮帮子颔骨被她嚼得嘎吱作响。

“不生”

她刮了他一眼,纵使她下巴快要被他捏烂了她还是冷声对他逐字逐句说她不生,看着左贤王阴冷的俊容在听到她的答复后脸上涌起一片病态的潮红。

“好好好……阿娥你再好生看看这是什么,看完后你再告诉我生不生。”

左贤王松开她的下巴,他连声说好,说罢示意喜婆把东西拿上来,看着喜婆捧着一个交颈鸳鸯红底金圆盘子,这本来是她和单都尉进行合髻礼喜婆捧来的托盘。

喜婆拿到他们跟前左贤王抬抬下巴示意她把红布揭开,娥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托盘心中如擂鼓点,她脑力总是响起她出嫁那天悲怆的胡琴还有羌笛声。

喜婆一把红布揭开,娥齐看到那物她心猛然抽搐了一下被吓得惊醒。

那是一个人头。

睁开眼后她看着自己头顶的鸳鸯帐娥齐缓了很久才回过神,她听到了风刮雪撞在窗沿的响动,感受到有人在她耳边徐徐吐息传来的温热。

原来是噩梦,娥齐看着绞着自己身子的这白花花手臂,单都尉睡着睡着身子离了她手臂倒是还记挂压在她心口堵得她发闷。

娥齐吐了一口气想把他的手搬开,只是单都尉虽然睡得沉但是那手好像认死理般左右就是不肯动。

娥齐无奈下撇过头看单都尉侧身对着她头微低垂,看着他头发披下酒容消散的脸睡得安静,因为噩梦里那似毒药的甜腻味儿她突然很想凑近嗅闻他身上那从肉里渗出来的麝香。

她记得昨晚自己伏在他心口,他放松下来的时候身子软绵绵麝香和酒气丝丝渗入她心脾伴她安睡。

娥齐在欢喜被里微微向后退去,她后撤后发现都尉那手并不是压着她一人,他只是惯性将手撑在床沿支着身子,他这习惯倒是和他那秃了指尖壳的尾指一样有趣。

贴着单都尉的胸腔娥齐又闻到他从皮肉里泌出的柔柔麝香,她阿塔身上因为毡房常年焚烧沉香故衣袍上总是染着沉香味,不知道都尉是否有焚香的喜好。

就在娥齐在缓神时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在不经意的点她腿心,那东西像小动物般无声无息时不时的将头探出洞穴左右瞻顾。

因为这不经意磕碰娥齐眼珠转动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内心了然,看来都尉也不如她想那般抱歉新妻。

她像条柔若无骨的蛇般尽量不碰到熟睡人慢慢褪出欢喜被,待她坐好后她轻轻抬脚将昨夜放下来的红纱帐慢慢挑开,纱帐上坠着珠翠玉钩若是快起快落定会叮叮当当扰人清梦。

娥齐下床后披了件袄子鞋都没穿便这样悄然离房,她轻轻开门跨过昨天拌了都尉一跤的门栏离开,蛮珠和萨奇依然在门外耐心的侯着。

婢子昨夜忐忑的等了半宿房内的人睡熟没了声她们才敢合衣轮流歇下,今天清早她们醒来依然不见里面传唤,她们耐着性子等着瞧着就看着小姐赤足出来一副春睡海棠的初醒容。

“小姐……”

娥齐示意她们不必出声,她招招手示意婢子们跟她来,单都尉本武将易惊醒。

娥齐光着脚走在没有地龙烧刺骨冰冷的地面,走到新房外室她身上那股被捂得发烫的热意才悄悄消下。

她坐在八仙椅上示意萨奇给自己斟杯茶来让她漱口,二婢看着自家小姐穿着肚兜襦裙披着外袍就从新房出来。

一夜过后小姐青丝慵懒披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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