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齐推了推男人示意他注意听,她有话说,都尉哪晓得挚友的故事另有隐情,他更不晓得自己妻子心里头想的。
“爷,我近来发了一个梦,我老梦见有娃儿喊我阿那。”
娥齐只是试探一下男人对娃儿的反应,她还真没见过几个男人不想和心上人生儿育女厮守一生,况且她说的这个梦只是个幌子。
她曾梦见蛇钻入她肚中,梦里她暖洋洋的很舒坦,况且这月她葵水没来,她有预感这是吉兆。
听到“娃儿”这个词,单祥心抽搐了一下,他环着她的手缩了缩不敢太张扬但着实心顷刻间吊了起来,真真怕什么来什么。
“咋没人喊我阿塔呢……”
他低声应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其实心内里矛盾,其实若是怀了也并不都是坏事,但是就怕中途出了甚么岔子,谁不想要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可是万一,他怕的便是万一。
“你好似不大乐意?”
娥齐其实算过,若是怀上了大体是男人赈灾回来后那几日,头几次后便来了葵水九成九不是,唯有那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是她看男人眉毛不自觉的皱起来,不是什么高兴的神采。
这男人的心一时阴一时晴,真不好猜。
“我……本来这些事体我不该与你说,但我也怕日后夜长梦多,干脆讲了罢。我听崔季提起,他同抚宁本来两年前该有个孩子,后来六个月时落了。”
娥齐听到这里内心哆嗦了一下,看来这崔孟冬夫妻二人虽然似乎生分了但五官挪动还真是同时,崔季在军中同都尉嘀咕了,抚宁也恰好同她说道了。
巧了
“哦,竟有这事。往后呢?”
娥齐叹了一声,像是没听过这些稀奇事般。
“后来抚宁打击太大,他们二人逐渐生分了,孟冬很难过但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任由她忙着营生。”
都尉说完松了一口气,这事自他听来一直堵在心里面,他一闲下来便会去止不住想一想便难受,在军中的日子他一直都忙着不敢闲下来。
“崔季只同你说了这般多?”
娥齐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指甲盖,抚宁完全没将孩子的事体告诉崔季,崔季以为抚宁是因为难过才投身事业,实则是抚宁为了专心钻研而舍去了那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儿。
苦了崔季一个人徒伤心罢了,抚宁倒是看得很化,娥齐听都尉说完后她能快速明白为何提到孩子他变得支支吾吾十分犹豫。
因为他们都是细腻易伤感的人,崔三爷怕是很肉紧他头一个娃,所以即便眼下稍稍记起便难免感伤。
“是,那天我在外头散步碰见他,我从未见过那无良这般憔悴,现在想来他确实同抚宁有些怪异,前些日子我怎的没发觉……”
听着男人有些自责的说到,娥齐心里想前些日子抚宁说等天成连锁安定下来她便再去养护身子认真生崽崽。
抚宁做事这般条理分明丁是丁卯是卯,专注营生认真专研的模样,是个能成事的人,但放在家中却不能这般算得分明。
若是娥齐这般一是一二是二,单祥只有被她捏在手心里碾的份。
“所以爷是怕我们的孩儿也……”
娥齐还没说完,都尉捂住她的嘴对着她瞪眼让她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他眼下最听不得这些字眼。
“我从奢想过这些事体,我就寻思着即便两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说出这句话时,他把她抱得很紧,近乎想将她镶进他胸腔中般。
一个人难免有些寂寞羡慕别人家的烟火气,两个人便是一个家可以相互取暖,有了家便贪心想再要一个孩儿。
隔着他还没脱下来的官服娥齐闻到了男人身上一股浑厚的味道,像是汗液和他身上的麝味合起来般,不似往常但也阳刚好闻。
“你这头蛮牛,万事万物都只顾着自个,你怎么不问问你妻可否愿意帮你生个小子闺女。爱要不要!”
要娥齐说,并不是是个男人她都值得为他受一次痛,要不是男人待她死心塌地她才不生,说着她用力擂了男人心口手脚用力将他撑开放她起身。
娥齐力气大,毕竟也是流着狼血的,单祥莫名挨了一下还被她用力撑开,痛还能忍着,她说那句话是甚么意思,他赶忙起身想把女人捞回来问清楚。
爱要不要是甚意思?是有了的意思么!
娥齐刚准备下床,都尉本来能逮住她,奈何他怕自己勒到她柔软的肚子,于是他只能讪讪任她潇洒的走了,留他在床榻上收回手不甘心的追问,声音很急切。
“你这话甚么意思?确实是是有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甚。”
娥齐当着他的面把罩衣穿好一撩头发光着脚便往外室走,她还没找赤脚医生来诊断,都是猜测,她没走几步就被都尉赶上拿着被褥像网鸟般,男人用锦被一盖一卷就把她裹走带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