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舍得咬下嘴”
“他老子我也咬,他我怎呢咬不得了?”
男人蹲着托着阿若为他洗澡的时候,他责备她怎么咬人没轻没重的,儿子脸上都留了个红口子。
“我能一样么?我皮厚肉糙的,他才多大?”
都尉手大,她两只手抱的阿若他一手掌就能抓过来,现在阿若在兴致勃勃的拨水玩,单祥就托着他让他头冒在外头身子浸在温水中。
“多大都不能撒泼,你就这样继续惯着他。”
娥齐脾气向来都这般,儿子打她她还手,儿子动嘴她还口,阿若撒泼她打滚,小崽在她手底讨不到好处总是老实自处。
瞧着阿若在水里玩,那水都泼到了男人身上,女人刺他说他就尽管惯着这人精试一试,看他有无好果子吃。
偏生都尉脾气好,阿若得了一次甜头便回回都故技重施,归根结底小孩都是精明的,他心里头晓得谁好欺负。
“没事,都是小孩能有啥心眼。”
听了丈夫那痴言痴语,娥齐叹了口气示意他别再放任他儿子继续耍下去,阿若离了水万般不舍刚想叫就被送去了娥齐怀里用棉巾裹紧,顷刻安分。
“是,就算你儿子长了八百个坏心眼爷也眼拙瞧不出来。你就识得在我跟前叫唤,窝里横。”
听到这里男人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被她看透了,女人一扎一捆将儿子裹好收成蝉蛹一样便往外送,他不晓得为啥阿若在娥齐手头仿佛和他手头像是两个人般。
即便女人咬了他,儿子嘤嘤一阵都会寻回凶巴巴的妻怀里,恍若对他阿那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究,男人想不明白索性不细想。
……
沐浴的时候,水很烫屋里的地龙烧得暖和,单祥靠在桶边闭目养神,浴房静悄悄的。
在水气缭绕之际,男人隐约听见有人将浴房的帘子打开,那人绕着浴桶转了一圈。
都尉合着眼呼了口浊气像是打瞌睡一样轻轻抖了抖,接着那身子力气泄了,人软绵绵的往水里沉。
娥齐进来便瞧着她男人两手扶着膝盖头仰靠着桶边泡在桶里光明正大的打瞌睡。
她绕桶走了一圈,单祥像是睡熟般猛的在水里打了个哆嗦便气息均匀哼吸起来,女人待了一阵原本以为他就合一合眼的功夫。
谁知都尉在正经酣睡,眼看着水都凉了,娥齐没法子只能换人传水来,不断灌热汤让男人那桶水持续热乎直到单祥醒来。
……
都尉睡过去又醒来时,感觉有人在为他捏头,他闻着气味知道是他妻,便打算不睁眼继续装睡。
“还不知醒呢?”
“……这不是没睡多久么,水还热着呢……疼!哪有你这样造的,你在掼我脑壳。”
单祥觉着水还是热的便以为自己也就一眯眼的功夫,谁知娥齐没忍住笑了一声,手上一用劲按得他吃痛。
“爷瞧瞧外头天色,还下巴轻轻说就睡一会儿。”
这烫水都是娥齐捎进来的,一桶桶一通通的换,单祥睡得安逸少不得她的功劳。
“那就是多歇了阵,轻些轻些…对,这般舒服……”
都尉让女人抓了他一阵,他不躲待到她抓完了便继续轻柔小意的为他捏头,娥齐就是这般性子,有火必然要发,发作后便气消了。
和他不同,她不爱把委屈往肚里咽,故时常心境怡然自得鲜少忧虑。
“爷近来在营里歇不爽利么,这精神头怎么这般差?”
近来单祥归家早睡眠深,像是平日极其困倦奔波般,所以方才娥齐并没有唤醒他,只是让他好好歇一阵。
“无他,往日也这般,只是眼下多了奶孩子的事体,有些不适应以后便惯了。”
都尉在军中练兵,归家被儿子练,主位颠倒累不堪言,他垂低头念叨着就是回家被阿若耍疲了,也不是甚么稀奇事体。
“爷在军中操练竟也觉得折煞?”
“营里?营里谁人这般大胆敢练我,家中除了你谁有胆子碰这小公爷。”
这果毅府里,最不把阿若当回事的就是他阿那,除了娥齐谁都不敢动他这倒也属实,听到这里娥齐笑眯眯的揉了阵都尉的耳朵肉。
“再捏起火了,你还是掼我脑袋瓜好了…”
男人哼哼笑了声,说她再捏捏他,他便要支棱起来了,她还是为他捏捏头实在些免得他心猿意马的。
“按脑袋爷可是觉着舒爽?”
“还成……嗯,力气小了点,再用些劲!疼!疼!”
“现在呢?这手劲可是称意。”
“爽利!非常爽利!太畅快了!”
日子久了,娥齐发现他男人如今竟有些臭屁,他方才还嫌弃她力气小了,待到她真正用拳头碾他脑袋,他反而求饶起来。
就这般,恩爱夫妻嬉嬉闹闹,都尉洗漱后便懒洋洋的趴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