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随手端杯饮茶之际,余光见方炽面色苍白,之后便听他失声喊叫:“定是方熺的鬼、魂!是了,定是他的鬼魂出来作祟,害人性命!”
说罢,众人一阵骚动,而赵煜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大家,然后问道:“鬼、魂?这是作何讲啊?”
这时,方家母子二人彼此相觑,须臾,方炽说道:“回大人,这···方宅并不安宁···”
随后,方炽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叙述给了赵煜听。
鬼、魂?显然赵煜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的,呵,若是有真鬼索命那也是蒙受不白,欲泄一腔冤屈。
此刻,赵煜咂摸其中,他愈发觉得此案不简单,这桩密室杀人,定是熟人谋划,才如此不露痕迹。
话音刚落,赵煜起身,反剪双手踱了几步,回头道:“本应敬鬼神而远之,但倘若它犯下凶案,本官就饶他不得!来人啊,立刻封锁方宅,严令任何人进出!另,排查方宅上下,静候官府传讯!”
闻言,马龙应声领命。
··········
花开一支,各表两头。
寒风冷吹,官道上。
吴道士师徒走在前,一顶小轿跟在后。
柳莺掀开轿帘,瞥了眼外面。
此时,月朗星稀,视物清晰。
柳莺立即放回轿帘,随即对程月娘说道:“沿着官道往西城去,行至岔路口就是一片林间小路,到时我们假借去里面小解,但为避嫌疑我会装作被你敲晕,你们则趁机逃跑!”
月娘琢磨片刻,乃微微点头,“此法倒是可行。”
正说话间,一行人果然行至官道岔路口接着便拐进小路里。
这时,妯娌二人对视一眼,随后柳莺蓦地探出脑袋,喊道:“停轿、停轿!我说你们快点停轿!”
说罢,前面的吴道士回头问道:“怎么了,大少奶奶?”
“这还怎么了,走了半天,人有三急,我妯娌二人想去里面方便。”
吴道士一听,倒觉合理,这走了半个多时辰,他师徒二人也觉劳累,正好歇息片刻。
吴道士吩咐停轿,又将一盏灯笼交予妯娌二人。
柳莺、月娘二人提着灯笼往林子里面走了些。
“大嫂,阿罗哥怎么还不来!”程月娘等的焦急。
柳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稍安勿躁。”
二人正在交谈之时,忽听林子里传来细细簌簌地动静,不一刻,从里面闪进来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夏千行。
月娘由惊转喜,奔至夏千行,彼此紧握双掌。
“好了,你们快走吧,快走,一路别在耽搁了!”
此时,夏千行抱拳,“大少奶奶成人之美,夏某感激不尽!”
说罢,夏千行拽住程月娘的一只手,就往林子里走。
程月娘一手摇摆,道别不舍。
直至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柳莺才转过身,立足片刻,随即拾起块石头咋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接着“哎呦”一声,应声倒地不起。
夜晚静谧,吴道士几人闻呼救声赶来,见此状况,大吃一惊。
“大少奶奶,您醒醒、醒醒···”吴道士喊道。
闻声,柳莺悠悠“转醒”,扶额“哎呦”。
“您、您怎么躺在这儿了!”
这时候,几人才注意少了程月娘,“二少奶奶她人呢?!”
柳莺装作愣怔,然后大声叫道:“是她,是程月娘趁我转身欲方便的时候将我打昏的!”
“啊?!”
吴道士师徒一听这,无不跺脚着急,口中嘀咕,“这可如何是好。”
柳莺感知二人确有古怪。
既然人跑了,这会子就是再着急也无用了,吴道士师徒来到一边。
“师父,这主家问起来该如何遮掩呐!”
吴道士撇撇嘴,“事到如今横生枝节也无他法,既然程月娘跑了,她再笨也断不会再回到庆阳,这跟···无甚区别!如此你我师徒更少添些业障,咱们大不了溜之大吉便是!”
既已成事实,几人分头行动,柳莺乘轿先回方宅,而吴道士师徒则去了方熺的坟前,草草烧了纸扎人就算完事。
正当师徒二人收兵回府时,一众人马朝他们而来,待人走近乃知是官府的人。
“吴闲来,你师徒二人牵涉一桩人命官司,人命关天,你们二人跟我们走一遭罢!”
“啊?!”
此刻,师徒二人对眼一看,忽地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