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而去。
待房门刚合上,那一直背对侧卧的柳莺忽然睁眼。
虽是初冬,但外面甚是寒冷。
方炽紧紧身上的袄子,嘴里吐了几句脏话。
正往前走着,蓦地见前方飘过一白影,接着就是窗棂被风吹打的声音,冷不丁地,方炽的身上打了一个寒颤。
·············
天漆黑一片,忽听从某处门户传来狗吠声。
黑屋内的程月娘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周围暗黑一片,只有北风倒灌的声音,程月娘仿佛感受到一种死亡的气息。突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程月娘挪蹭着身体,待靠近门口屏气凝神地偷听着。
黄五从怀中掏出一酒葫芦猛往嘴里灌了一口,接着又递给身旁的杨六。
杨六会意也嘬了口,然后抽吧着脸道:“大少爷怎的还不来?这冷天儿让咱们哥俩跟个棍儿似的杵在这儿,用不着一晚上咱俩就得冻死喽!”
黄五吸吸鼻子,咒骂道:“谁他娘的知道!”
二人交谈之间,一团人影忽地闪现,黄五猛眨眨眼,待等看去那鬼、影却又消失不见了。
“杨、杨杨、杨···六····你、你刚才也、也看见那个了···罢····”黄五哆嗦着声音说。
杨六吓得直吞口水,手指着刚才的方向,“那、那是···二、二····”
黄五当然知道这鬼魂就是二少爷,此刻心里一堆腌臜骂人的话,要说黄五也算见过风浪,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里子,稳住了心弦。
“什么鬼不鬼的,咱、咱哥俩要完不成大少爷的任务···明日也得做孤魂野鬼!这、这二少爷以后再做打算罢···”
说罢,黄五顺手拽住杨六就朝小屋去。
“啪”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随后黄杨二人便进了屋。此时,他们二人的影子被月光投射在地上犹如恶、鬼。
二人朝程月娘慢慢逼近,她不由呜咽着后挪。
“二少奶奶冤有头债有主,您若做了鬼可别找我们哥俩报仇,要找就去老夫人还有大少爷!”
“不过,你要死了,正好与那苦命的二少爷在阴曹地府做对鬼夫妻,省的他出来吓人!”
“啧,你跟个要死的人废什么话!”
说罢,黄五从后腰的地方摸索出一根麻绳,他与杨六一人拽一头,鬼笑着朝程月娘慢慢逼近。
此时此刻,程月娘已然离死期不远,她害怕地几乎晕厥,认命的闭上双眼。
突然,黄五忽觉身后有人,紧接着背上就挨了一记踢脚,顿时,黄五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摔倒在地。
未等杨六反应过来,他竟也挨了马龙一记窝心脚!
二人倒地,“哎呦”嚎叫不停。
这时,程月娘才敢张开双眼,赵、夏、马三人犹如天神一般站在她面前。
夏千行急忙给心上人松绑,情人相见分外感动!
“赵大人,阿罗哥,你们怎的来了?”
“说来话长,月娘小姐受了惊吓,此处不可久留!夏仵作你还是陪月娘先回衙门!”
赵煜转脸对马龙,道:“马捕头,你先将这两个贼人绑了,随后吩咐其他人封锁方宅!”
“方宅哪里来的底气,胆敢私刑杀人!”
赵煜眼神中透着锐利。
这番动静着实不小,方宅上下都被惊醒。
众人提着灯笼径直向这边跑来。
待人到近前,方家人才看清是赵煜的模样,各个虽疑惑这县官老爷大半夜怎么会出现在方宅,但他们面上也不敢造次。
“如此三更半夜,赵大人何故出现在老妪的私宅?”
汪妙秋故意道。
赵煜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漫不经心道:“本官夜思方宅命案,其中疑点存有蹊跷,想来那凶案现场定然还有其他遗漏线索,本官破案心切,故唐突来此,望方老夫人莫怪呀!”
汪妙秋听罢言词,不免牙疼,可面上还得恭敬着:“呵呵,老妪岂敢怪罪,不知···赵大人查到了什么?”
“哈哈哈···”
赵煜的双眸锃亮,语气却低沉,“确有另一番收获,不曾想这方宅家大业大,竟然还有方家律法,他方炽岂可草菅人命,对程月娘私刑处置,害她性命?!”
汪妙秋闻言双眼猛瞪,双腿一个趔趄差点重心不稳。
“赵大人,您之所说无凭无据,我儿炽哥也不在此处啊!”
说完,赵煜又笑笑,“你们母子不见棺材不掉泪,马捕头你去将方炽找来!”
罢了,马龙抱拳领命,可正等他要离去,却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