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慎卿便也热情得很:“难得你肯见我,我便推了别的要事来赴你的约。”
迟岚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反而更下定决心不可与他有更多牵扯,鬼知道他这般勾搭了多少女人?说不好那宜春郡主也曾从他嘴里听过这样暧昧不清的话,才导致了她今日的下场。
迟岚开门见山:“迁侍郎,我的生意要做不下去了,皆是因那宜春郡主之故。我费了许多功夫才开起了山塘街的铺子,也费了许多力气维持至今。我亦知晓提出这样的请求十分冒昧,但你知道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不知能否请你帮忙与宜春郡主说清楚,好叫她不要再为难与我?”
迁慎卿一腔热情顿时被一桶冰水浇灭:“你约我相见,便只是为了这种事?”
迟岚奇怪的望着他:“我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找你?上回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迁慎卿压下心中羞恼:“无事,我本也未有别的念头。”
“那就好。”迟岚道:“不知这件事,迁侍郎是否方便帮忙?”
迁慎卿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恼:“迟娘子,你该知道宜春郡主是皇族中人,她的父亲是陛下嫡亲的弟弟,与陛下一向亲厚。”
“即便如此,她心仪于你,却也未能与你成亲。”他绕弯子,迟岚也耐心的绕弯子。
若他真拿宜春郡主没法,早就被迫与她成亲了。宜春郡主那样强势的人,却还来为难她,显然是无法通过父亲去强压迁慎卿。
“我以才能立足于朝廷,并不出卖色相。”他十分高傲地说:“陛下看重我的才能,故并未强迫我娶她。可是迟娘子,我却并不能庇护你,因你我之间毫无干系,且我背后尚有一家子人需要我相护。”
这话说得不能更明白了。
迟岚不会傻傻的以为他会娶自己为妻。这件事无需继续聊下去了,迟岚向他行了一礼,道:“有劳迁侍郎今日前来赴约,方才所言之事是民女僭越,但望迁侍郎海涵。”
迁慎卿并未立即起身。他抬眸望着她,问道:“迟娘子,你是否想过以后以何傍身?果真要做一辈子商人么?你当知,如你一般的女商人无论做到何种境地,在世人眼中始终是上不得台面之人。”
他没有说错,所以她才一直努力维持山塘街的铺子,寄望通过这条路搭上更多贵人,有朝一日能够翻身。
“迁侍郎也该知,以我的身份与过往,便是再嫁也难做上得台面之人。”迟岚平静地回答:“或为平民妻,从此出不得大门;或为高门妾,更是步步小心不敢逾越。无论哪一种,我都忍不得。身为女子,我无法如迁侍郎一般以才能立足,更无家族可依靠,我所能傍身的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