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面色凝重地看着玛琭,“娘娘,奴才查到那两个嚼舌根的奴才都是刚小选入宫的,那个若水是丹竹的表妹。”
玛琭眉头紧蹙,心中思绪万千,“这么明显吗?皇贵妃这是毫不掩饰呀!!!”皇贵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皇贵妃设计,四阿哥怎么可能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毕竟四阿哥那个时间都是在暖阁休息,她们就在暖阁后面说话,真的不能再明显了。
玛琭安慰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淡漠,“魏嬷嬷,不用担心,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魏嬷嬷越发心疼主子,四阿哥养在皇贵妃膝下,娘娘和皇贵妃斗都要注意分寸,不然难免损了和四阿哥的母子情分。
魏嬷嬷连忙拿出刺绣花样给玛琭挑选,柔声劝道,“娘娘,荷包两位阿哥绣的一样不起眼也没什么影响,可是常服要是一样,两位阿哥喜好也不尽相同,会多出些是非。”
玛琭也恍然大悟道,“是这个理儿,还是嬷嬷提醒的及时。”
玛琭仔细在心里想着胤禛穿上衣服的样子,来来回回不知道该挑选哪个,都爱不释手,最后还是拍板定了福寿喜的花样,也有吉祥寓意。
魏嬷嬷收拾好剩下的花样,玛琭则继续给胤祚做衣服,今日下午睡足了两个时辰,现在精神头正好。
兰馨和石榴正在暖阁外裁剪布料,五公主莫雅琪下午玩累了已经在偏殿睡着了,永和宫一片安静。
承乾宫。
皇贵妃仪态万千地坐在塌上,喝茶的模样沉静安宁如同绽放的雏菊般,长久身居高位养出来的雍容华贵似亭亭玉立的牡丹花,气质矛盾独特,令人着迷。
心腹佟嬷嬷伺候在一旁,她心疼皇贵妃在这宫中走得艰难,也没有亲生孩子,和她血脉相连的只有万岁爷,而万岁爷又是多情且无情,皇贵妃娘娘的身子已经败了。
皇贵妃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嬷嬷,今日尚书房可是有场好戏啊?”
佟嬷嬷属实不敢再刺激皇贵妃,但皇贵妃敏锐地察觉到事情进展不顺利,语气轻柔地问:“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佟嬷嬷猛地打了个激灵,毕恭毕敬地回话,“四阿哥和六阿哥和好如初,德妃娘娘也安抚好四阿哥了。”
皇贵妃扬起唇角,讥讽道:“德妃倒是好手段,四阿哥也是个白眼狼!!”
“娘娘,您说什么呢?”佟嬷嬷大着胆子打断皇贵妃的话,“四阿哥是个孝顺孩子,不过是对生母好奇了些。”
皇贵妃重重地把手中茶杯放到桌子上,眼神凌厉地瞪着佟嬷嬷,佟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知错,请娘娘恕罪。”
“行了,起来吧,”皇贵妃漫不经心地翻着手边的诗经,“本宫只是想着德妃会偏心六阿哥,小孩子的嫉妒心可是不小。”
德妃变了,就和她当初开始放下康熙的时候一样,德妃以前只是当局者迷罢了,她手段高超,身子又好生养,得打压一番才能压制得住。
德妃一旦不再痴情,那么她的手段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她一介包衣后来者居上,甚至压在了老牌宠妃荣妃之上,也是皇帝对她的看重。
皇贵妃也深知佟嬷嬷是心疼她的,她也紧紧抓住佟嬷嬷的手,温言软语地劝说,“嬷嬷,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是活不过五年的,只有胤禛和德妃母子关系不佳,才能彻底拉拢过来,本宫不着急,慢慢等待,日久见人心,胤禛他会知道谁对他最好的,静观其变。”
佟嬷嬷颔首,回握着皇贵妃的手,满眼心疼地注视着皇贵妃,“娘娘,奴才明白。”
佟嬷嬷是忠心于皇贵妃的,她也知道佟家在小公主夭折后皇贵妃身子不好以后,就有意等皇贵妃病逝后再送一位庶女入宫,皇贵妃被家族放弃了,从那以后皇贵妃就变了一个人。
佟嬷嬷陪着皇贵妃进宫,看着当初单纯天真善良的宝珠格格一步步变成这个内心偏执疯魔的皇贵妃,皇宫埋葬了宝珠格格的一生。
皇贵妃身体呆滞了一瞬,避开嬷嬷心疼的目光,抽出手,继续好似自在地翻看着诗经。
乾清宫。
康熙放下最后一本奏折,问梁九功:“中午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梁九功恭敬地躬身,偷偷抬眼,万岁爷中午的时候是怀疑德妃娘娘,在尚书房给德妃娘娘好大个没脸,可四阿哥这事还真不是德妃娘娘所为。
他也不敢耍滑头,去揣摩这皇贵妃和德妃娘娘在万岁爷心中的地位,只垂下头道:“回万岁爷的话,是皇贵妃娘娘让两个刚小选入宫的宫女去四阿哥平日里歇晌的暖阁后面嚼舌根子。”
康熙沉默了一瞬,不动声色地继续问,“还有吗?”
梁九功听着万岁爷平淡到极点的语气心中不安,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回话,“皇贵妃让四阿哥的奶嬷嬷把德妃娘娘以前给四阿哥绣的荷包全都给了四阿哥。”
今日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