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摆摆手,“先不说宜妃小儿子满月宴的事儿,哀家听说你本来是想着为胤祚病愈办个宴会庆祝一番?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康熙直接点头,“不过德妃早就拒绝了,所以今日只在永和宫办了家宴。”
“德妃都知道树大招风,你还想着办宴会真是不知所谓,”太皇太后用力敲着桌子,疑惑地看着他,呢喃道,“真不知道你这样是不是捧杀胤祚?”
康熙赶紧反驳道,“皇玛嬷,朕哪里想着捧杀胤祚,只是之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想得那么深!这件事是朕考虑得不周到!”
但太皇太后在心底摇摇头,玄烨实在是感情上才开窍,整个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做事没有丝毫条理。
但她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毕竟是大权在握的皇帝了,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说教了,他不仅不爱听,还会嫌烦。
太皇太后她就不招人烦了,等到时候了,玄烨自然也就懂了。
……
太皇太后说了这么多的话,就拿起茶盏喝了两口茶润润喉,轻描淡写地说道,“玄烨,皇贵妃对胤祚出手了吧!”
康熙身子一顿,连忙解释道,“表妹贤惠大方,怎么会做伤害皇嗣的事情?”
康熙也是不愿意相信小时候活泼开朗落落大方的表妹会变得恶毒不已,所以就把事情定性为宜妃诅咒皇嗣,这才是对宜妃惩戒的根本原因。
“她这几日摔摔打打的,宫中有些势力的都心照不宣地看你如何处置,不然以后后宫乱象,可别怪哀家没提醒过你?”
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康熙,康熙低着头不说话,就和小时候一样不想说话的时候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看得太皇太后头疼心烦。
“玄烨,你身为一国之君,哀家不信你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不是皇贵妃所为,更何况她有恃无恐,这段时日明目张胆地打砸,德妃可不是软包子,被这么算计,她可不会以德报怨,你就和稀泥吧,早晚有你后悔的。”
太皇太后也后悔没有在德妃宜妃两人争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及时劝导康熙,她以为玄烨长大了,她也不好插手玄烨的后宫,以为玄烨心中有数。
谁知道闹成现在这般局面,皇贵妃都敢对六阿哥动手了,这何尝不是玄烨轻纵宜妃的后果。
她都不敢想象胤禛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左右为难成什么样子,养恩和生恩也不好权衡。
太皇太后对皇贵妃更心生厌恶不满,拿孩子做筏子必须严惩不贷,不然不足以震慑宫内妃嫔。
……
太皇太后轻轻暼过玄烨,直接吩咐苏麻,“苏麻,传哀家懿旨,皇贵妃……”
康熙连忙打断太皇太后的话,哀求地看着皇玛嬷,“皇玛嬷,就让孙儿自己处理好不好?”
太皇太后看着刚刚她说的话玄烨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严厉训斥道,“玄烨!不要颠倒黑白!”
但看着玄烨低落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也就摆摆手道,“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哀家眼不见心不烦,你回乾清宫吧!”
康熙眼看着自己惹了皇玛嬷不高兴,也恳求地望着苏麻喇姑,苏麻喇姑也不愿意格格和万岁爷生了隔阂,更何况格格身子不好不能把气憋在心里容易伤身体。
苏麻喇姑上前屈膝行礼,温柔地安慰着太皇太后,“格格,万岁爷英明神武,心中自然有数,何况万岁爷是由格格亲自教养长大的,您还信不过万岁爷吗?”
苏麻陪着太皇太后从小到大,从科尔沁到盛京,又到北京紫禁城,苏麻对她来说就是亲人,她自然能听进去苏麻的话。
……
太皇太后在后宫深耕多年,掌控的势力不小,就让人私底下严密保护宫中的皇嗣。
其实她也知道玄烨对皇贵妃宽容其中既有对孝康章皇后的承诺,更多的是放任别人对皇贵妃的女儿出手以至于出生月余夭亡的愧疚,所以需要玄烨自己考虑清楚。
谁知道最后一直没有考虑清楚,等到胤禔八月初七大婚以后皇贵妃还是屹立不倒,最后还是由德妃这个受害者出手,杀人诛心,让皇贵妃缠绵病榻。
当然这是后话了。
……
现在太皇太后拉着玄烨的手,敦敦教诲道,“玄烨,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也不管那么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康熙郑重点头,“孙儿不会让皇玛嬷失望的。”
太皇太后笑着看康熙躬身告退,一直到看不到背影才回过神来。
苏麻扶着太皇太后回了寝殿,长呼一口气道,“格格,奴才都害怕您和万岁爷吵起来!”
太皇太后拍拍苏麻的胳膊,安慰道,“是哀家今日着相了,以后就安稳养老,多活着时日,为保成选个情投意合的太子妃才是。”
苏麻也笑着点点头,让宫女服侍着太皇太后入睡,苏麻喇姑也回到住的地方歇息。
太皇太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