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用过早膳后就听苏麻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狠狠地一拍桌子,屋里伺候的宫女都扑通一声跪下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太皇太后转头紧盯着苏麻,苏麻知道格格是不相信万岁爷会如此昏庸,但苏麻还是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从苏麻这里反复确认,然后怒气冲冲地说,“皇贵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以为这大清的江山是她佟家的?哀家还没死呢?就想在后宫一手遮天了!”
屋里跪着的宫女都瑟瑟发抖,只能装作听不懂话,这话万一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
突然正殿的门被推开,传来一个爽利的声音,“姑祖母这话倒是没错的!万岁爷把皇贵妃都捧上天了,本格格却还是个没名没分的庶妃!”
太皇太后脸上的怒气还没消散,就看到穿着一身石榴红旗装的女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福身请安,“塔娜请太皇太后安。”
太皇太后没好气地看着塔娜脸上的高傲,只无奈地摆摆手说道,“起身吧。”
苏麻也知道格格是要教导塔娜格格一番,只好让地上跪着的宫女退出正殿在门外守着。
那些宫女鱼贯而出,正殿的门也被紧紧地关上。
……
塔娜在太皇太后叫起后,就坐在椅子上,没心没肺地吃着茶点。
塔娜感觉到太皇太后的视线后,赶紧放下手中的糕点,尴尬一笑,然后说道,“太后娘娘呢?”
苏麻利索地给太皇太后换了一盏茶,随口回道,“太后娘娘在偏殿陪着五公主。”
塔娜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原来如此。”
……
太皇太后看着塔娜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长叹一口气,塔娜瞬间正襟危坐,太皇太后苦口婆心地说道,“塔娜,刚刚你说的话要是传出去,玄烨定会罚你,在这宫里要明白祸从口出,谨言慎行……”
一听到太皇太后教导的声音,塔娜都感觉头都大了,一些话脱口而出:“博尔济吉特氏哪里比不上佟佳氏,不过汉军旗都位同副后,哪像我还是个不受宠爱的庶妃,连一宫主位都不是!”
太皇太后虽然看着塔娜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想发火,但还是心疼她在这宫里活生生地守活寡,淡淡地说道,“塔娜,哀家知道你心底的苦,但博尔济吉特氏需要你在玄烨的后宫……”
塔娜猛地开口打断太皇太后的长篇大论,只是说起今日承乾宫请安发生的事,末了还说,“姑祖母,您是没看见今日皇贵妃有恃无恐的姿态,恨不得一手遮天了,都是万岁爷在撑腰!”
塔娜怒火中烧,越往下说越生气,“皇贵妃明目张胆地对六阿哥出手,万岁爷息事宁人,小事化了,长久下来如何能够服众,后宫定然水深火热,怨气冲天!”
太皇太后虽然刚刚已经听苏麻汇报过一遍,但是又看着塔娜绘声绘色的演了一遍,才算是深切地感受到皇贵妃的理直气壮。
太皇太后历经千帆,经过的风风雨雨不知多少,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转而嘱咐道,“塔娜,哀家护不了你多久,你还是要学会如何在后宫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塔娜看着太皇太后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也看到了她眼里的真挚与疼惜,塔娜收回脸上轻狂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嫔妾也知道轻重,以后不会让姑祖母担忧。”
太皇太后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塔娜,你先回咸福宫,哀家准备叫皇帝来慈宁宫用午膳。”
塔娜也听到了太皇太后对皇贵妃的怒骂,自然知道万岁爷来慈宁宫不过是挨骂,她也不要留在这儿让万岁爷撒气。
塔娜站起身恭敬福身,“嫔妾就先回咸福宫,明日再来慈宁宫陪伴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感念塔娜的一片孝心,眼神示意苏麻去送塔娜出慈宁宫。
苏麻和塔娜在慈宁宫殿外分道扬镳,苏麻带着小宫女去乾清宫请万岁爷去慈宁宫用午膳。
……
康熙在御书房听到苏麻喇姑的话就知道事情坏了,他也知道自己办的事情不地道,很容易在后宫引起恐慌沸腾,但他金口玉言也不好更改,现在也后悔莫及,但没个台阶可下。
康熙带着梁九功来到慈宁宫,看着皇玛嬷脸上笑容如常,心底更加害怕,但皇玛嬷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用膳。
康熙觉得这顿午膳他也没用好,看见皇玛嬷用完膳,他也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
太皇太后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她也时刻关注着玄烨,看着玄烨坐立难安,心中失笑,但为了给玄烨一个教训,还是端着姿态继续用膳。
康熙胆战心惊地陪着太皇太后用过午膳后,屁颠屁颠地扶着太皇太后在慈宁宫花园闲逛。
……
太皇太后看着苏麻和梁九功带着一众宫女太监都远远地后面跟着,轻轻拍了一下康熙的胳膊,好似不经意间地说道,“玄烨,你有什么事情没跟哀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