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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班妮特只好耐着性子问:“什么问题?”
“昨晚在那间工厂里,我遇到一个人,他驾驶着一辆看上去很昂贵的车子,我不知道是哪个牌子,但是……”
“说重点。”班妮特听了个开头就忍不住皱起眉。
卡塔帕见状心里一咯噔,赶忙挑出一句中心语:“呃……我就是想说,昨晚除了我之外,社长你是否还请了其他新的NPC来帮忙?”
“新的NPC?”班妮特被她这个问题弄得有些一头雾水,思索片刻后直接否认道:“没有,除了老社员,我只给你一个人打过电话。”
“啊?……那他?……”
卡塔帕本来还想再追问下去,但看到班妮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便索性选择了闭嘴:“……没事儿了社长,抱歉又耽误你时间了。”
她笑着向对方道歉。
但那人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并且没敢再多嘴,转头就走,像是生怕卡塔帕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又问出奇奇怪怪的问题。
而等到班妮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框里,露娜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步跨在卡塔帕跟前,两只手拍在桌子上,质问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怕她什么?!有必要这么卑躬屈膝的吗?!”
卡塔帕低下头叹了口气:“你不懂。”
“我懂!”露娜义正言辞的纠正,“不就是为了那点破兼职费吗?但是卡塔帕,你要知道,人活在这世上,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当软柿子捏的!”
“噗嗤——”听到一半卡塔帕很不应景地笑出声来,“还不错嘛,这话你听一次就学会了。”
然而这次露娜却不为所动:“严肃点,我没跟你开玩笑。”
“……”
“好吧,我知道了,”卡塔帕仰起头回视过去,“但是露娜,还有一句话我没有教过你,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说着,她从书包里翻出一张A4纸递给露娜,而后者视线往下一移,待看清纸上的字样,眼睛立马就瞪圆了,一把把纸抢过去诧异道。
“这不是高年级的历史学作业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然而,面对挚友的愤怒,卡塔帕只是轻轻地指了指名字那一栏。
查尔斯·米勒。
是她异父异母的哥哥,米勒夫妇的大儿子,比她高一个年级,但是这并不影响对方经常“拜托”她帮助完成各项写作作业。
“不是我想当软柿子,而是以我现在的条件,还不足以向任何人叫板。”
卡塔帕细细解释着。
她不是不想和别人诉说内心的无奈,只是很多话一旦到了嘴边,好像就失去了要表达的意义。
但其实不用她表达,真正关心她的人也是能体会的。
比如露娜。
她知道卡塔帕来自异乡,知道她难以融入这里的新环境,也知道她独来独往的不容易。
但她还是不愿看到对方活得如此委屈,她希望卡塔帕能像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一样,活得简单快乐、潇洒自在。
只是这份念想,暂时也只能停留在“美好的祝愿”这个层面。
毕竟在现实的威压下,没谁敢真正地确保自己绝对不会弯腰。
…………
两人就这样在教室里沉默了大概五分钟,直到窗户外传来足球队驰骋操场的欢呼声,她们俩才从寂静的世界终结放出来。
露娜问:“明天我叔叔家有个派对,你要来玩吗?”
“你希望我去吗?”
“我希望你遵循自己的本心。”
卡塔帕点点头,道:“那我就不去。”
似是终于听到了一句舒心的话,露娜脸上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也跟着叹了口气。
“虽然我的确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卡塔帕,”露娜顿了顿,郑重地作出宣告。
“——至少在我这里,你可以是自由的。”
————
在校门口送别露娜,卡塔帕背着书包,骑上自行车往市图书馆的方向走。
查尔斯那篇作业有个地方她还需要再查查一本书的权威观点,而这本书,只有在市图书馆才有。
沿途路过露娜所说的那家美妆店,卡塔帕下意识摁了一下刹车。
停下来欣赏了一下店铺精美的装修,她顺着许多熟悉的字体符号看过去,随后目光落在了橱窗玻璃后面,那个坐在花团锦簇中央的企鹅玩偶身上。
圆滚滚的一小只,脑袋上顶着一个锦鲤的头套,用来挂在书包上应该会刚刚好。
想到这儿,卡塔帕有些心动,她摸了摸口袋,觉得资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不幸的是,等她再细细地搜索一遍橱窗里的挂件,却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立牌,上面红纸黑字地写着“非卖品”。
也就是说,即便她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