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以及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生。
原来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他。
难怪一直以来,我的苦苦追寻和等待都是徒劳。
果然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自始至终,连接她与那只猫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亦或者一辆车。
而是那双与众不同的湛蓝色眼睛。
…………
想通这一点,卡塔帕深吸了口气,尝试着放松因为长时间紧抓着衣角而微微泛白的手指。
然后她鼓起勇气抬头,望向站在人群中央的,真正的他。
对方也回望了过来,甚至在等了一会儿,发现她张了张嘴却没有下文之后,主动地转动着轮子迎上前来,在离她不过两米的距离处停下。
卡塔帕能感受到横炮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从头至尾,上上下下,全部都仔细地搜寻了一遍。
最后那人将焦点锁定在她的脸上,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嗯?”
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会是这个的卡塔帕愣是懵了一下,她急忙用双手摸了一圈自己的脸,却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脏东西。
正纳闷着,横炮又道:“又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等等。
……哭?
卡塔帕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在说她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
“呃……我……”
揉了揉本不算起眼的痕迹,卡塔帕实在难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谈这个话题,但奈何横炮又一直盯着她,没办法,她只好用极小的声音解释。
“我……做噩梦了……”
“噩梦?”
横炮反问,似乎在他的世界里,这是一个很遥远的词。
“想太多的人才会做噩梦。”
经过网上反复的搜索和资料对比,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这下卡塔帕就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对方的话很直白,但一针见血,也无可厚非。
最重要的是,再解释下去反而会显得她很矫情。
…………
好在蓝诺斯上校是个明眼人,见氛围不对,忙跳出来替卡塔帕解围:“行了横炮,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天都要被你聊死了。”
说罢看了看表,又道:“我十分钟后还有个会,你要是闲着没什么事儿,就带她四处转转,熟悉一下。”
“熟悉什么?”
横炮搞不懂,他是真没反应过来这项指令的意义所在,尽管他的语气轻浮得就像是“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熟悉的”一样。
所以蓝诺斯上校很是气结:“当然是熟悉环境啊!熟悉什么!真是……赶紧的!少啰嗦!”
话落,他不再和对方废话,又交待了卡塔帕两句,说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之类的,就快步离开了。
而随着上校的退场,其余本就是看热闹聊八卦的汽车人们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了,随着爵士领头的一句:“来来来,各位,大哥也有话要和咱们说两句,大家尽快到会议室集中了啊!”,他们就都陆陆续续地散开了。
只不过在把嚷嚷着要留下来吃瓜吃到底死活也不走的迪诺拖走的前一秒,爵士还重点提示了一下。
“噢对,横炮,你不用参加哈,你就按上校说的去做好了。”
横炮:“……”
翻了个白眼表示“用得着你说”,等确保所有人都走开了以后,横炮这才重新看向卡塔帕。
后者周身的磁场明显比之刚才松懈了不少,最起码肯把两只手自然地垂在身侧了。
当然了,如果对方看他的眼神能不要那么局促就好了。
芯里这么想着,发声器也这么说了。
若不是触及到卡塔帕眼底满满的不可思议,他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说出了心声。
“咳……”故作掩饰地轻咳一声,横炮索性转移话题地问:“说吧,想去哪儿?”
卡塔帕茫然眨眼,哪儿敢真的发表意见,只好道:“都……都行。”
“啧。”
结果这端水大师式的发言却让横炮很不满,他毫无征兆地附身凑近卡塔帕,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畏畏缩缩的,之前见你不是还胆子挺大吗?”
被迫近距离欣赏这份无名火的卡塔帕:“……”
开玩笑。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不看看我算什么东西。
我有胆儿吗?
我配有胆儿吗?!?!
…………
当然了,这话她才不会像对方那样缺心眼儿的说出来。
她斟酌了下,选了个勉强能说服对方的理由,道:“……抱歉,我暂时还不太能适应。”
至于不太适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