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米尼斯,我还以为你早就睡下了。”塞巴斯蒂安回到宿舍,抬高眉眼调侃他道。
“前提是我写完这三英尺的论文的话。”
“宾斯真的越来越疯了不是吗,很显然我们关于一个幽灵能发疯的极限的想象力还是太保守了。”塞巴斯蒂安语气轻松。
“而你还有时间去夜游?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带着卢克蕾齐娅闯禁书区了?”
“卢克蕾齐娅?”塞巴斯蒂安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调古怪地反问道,“你跟她已经这么熟了?”
奥米尼斯皱了皱眉头,“很明显没有人能比你和她更熟悉了,塞巴斯蒂安,告诉我,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做吧?”
“噢,当然不会。”塞巴斯蒂安的保证很简短,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但是奥米尼斯没打算再继续追问了,他知道即便他问下去也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他只能把这种担忧和不赞同隐藏在皱起的眉角上。
塞巴斯蒂安变了。
自从安妮离开霍格沃茨后,塞巴斯蒂安没再看“倒吊男巫”发售的书了,而他曾经说过“倒吊男巫”是他最钦佩的人;他也没再玩高布石,那曾经是安妮还在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最喜欢的游戏;他不再和他一起吐槽邓肯,开始和利安德和平相处,至少比以往和平多了。
所有人都说他比以往成熟了,而且成熟之余他还是那么有趣,爽朗的笑容从不曾离开他;他还是对朋友那么大方,他的朋友总能得到他那得到帮助;他还是经常被关禁闭,依然还是不循规蹈矩的那个他。学生们认为塞巴斯蒂安风趣迷人又不死板,在上个学年,甚至还有好几个女孩向他告白了。
奥米尼斯有时候却隐隐感到不安。
因为,塞巴斯蒂安分明比以往变得更有攻击性了。他被关禁闭的理由不再是普通的夜游和恶作剧,而经常是私闯禁书区。奥米尼斯在地穴见过,他偷出来的书都写满了恶咒和毒咒;他开始对决斗俱乐部充满热情,成为了“交叉魔杖”的常客。比起以前他们三人常玩的巫师游戏,现在他明显对如何一击必中对手更感兴趣;而最为重要的是,奥米尼斯注意到,他总是在他的朋友们走后,爽朗的笑容便迅速如雪花融化般消失。
奥米尼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塞巴斯蒂安的变化,尽管他从不是个能宽慰人的性格,但他也尽他所能地陪在他身边,去共同面对他们三个人经历的这场厄运。但是终于有一天,他在塞巴斯蒂安身边发现了触及黑魔法的痕迹。随后他的质问和劝阻得到了塞巴斯蒂安沉默良久后的认错和道歉,但奥米尼斯在发现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后,不得不承认,或许——他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塞巴斯蒂安却面对他也筑起了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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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奥米尼斯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现在这种事——卢克蕾齐娅从地穴门内走了出来。
“没有人可以碰巧找到这个地方,是塞巴斯蒂安告诉你的吧!”奥米尼斯发觉自己的话仿佛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出来一样僵硬。他此刻应该用上最凶狠的语气去警告她,让她明白这是一个属于冈特的秘密,而她如果胆敢泄露半个字,冈特会让她后悔的。
但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因为如果塞巴斯蒂安不告诉她的话,她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这应该是塞巴斯蒂安的错,他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吗!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也可以分享给其他人了?!分享给一个——他甚至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
“奥米尼斯,请相信我,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卢克蕾齐娅的声音听起来满含歉意,“塞巴斯蒂安是很好的朋友,我刚入学,有太多的咒语不会了……他想让我有一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环境去练习咒语,所以告诉了我地穴的事情。”卢克蕾齐娅顿了顿,语气充满了脆弱,“他完全是为了帮助我,以便让我能尽快赶上五年级的进度。”
奥米尼斯觉得她甜美的声音化作了细细的绳索,将他心中即将要炸开的恼怒又给蛮横的捆住,让他的心脏动弹不得。他一边想到塞巴斯蒂安轻易透露秘密的轻率,一边又想到卢克蕾齐娅语气里的脆弱和愧疚。愤怒和克制两种情绪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让他不知所措。
“我……这只是……你说的我知道了。”他最后万分僵硬和生涩地说了第一句话,“我会和塞巴斯蒂的说的,他应该为他的轻率负责。”
“我也很抱歉,希望你不要太责怪他了,可以吗奥米尼斯?这件事情我也应承担一半责任。”卢克蕾齐的语气里是对塞巴斯蒂安的浓浓的担心。
他们现在已经是这种“好朋友”吗?你和他?!奥米尼斯多么希望此刻能看看她的表情,是不是充满对塞巴斯蒂安的担忧、充满着面对他的惊慌?
“……塞巴斯蒂安是我的老朋友,我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但我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