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走路那么用力,她也从来没有生气过。”
“是嘛...”语调一转,“那地震怎么算?”
“地震......不算。”
她咬着牙,艰难的摇了摇头,但随即就被赏了个爆炒栗子,“你这家伙,这句话也很傲慢啊,那那些死在地震里的人怎么办啊?”
“好吧,那‘她’也是有脾气的。”
面色一囧,对方羞愧的低下头去。
五条悟摇摇头:“和这个没关系,你不要太想当然了,这个世界可没你说的那么好。”
弱肉强食,强者生存,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就是这样了。
“但是。”
他眯起眼睛看了眼脸蛋皱巴巴的山晴。
“那个白痴确实说的不对,还是把他揍一顿吧。”
虽然家里那群老头子每年新年都在重复一些蠢事,但自己说家里人蠢跟陌生人说家里人蠢,是截然不同的,何况对方还把自己跟她一块骂了进去。
捂着脑袋的山晴破涕而笑:“悟君,你好幼稚啊。”
“彼此彼此。”
揭过这个话题之后,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五条悟依旧在看漫画书,山晴则是趴在桌子上绞尽脑汁的写着作业。
小水泉泽将两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端上来,一个孩子面前摆了一碗,然后退回去和丈夫一起笑着看过来。
“天气冷的时候吃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是很好的享受啊。”
川下泉城感慨道,茶色的鸡蛋和鱼丸、海带和烫呼呼的油豆腐以及福袋,浸润在浓厚的汤汁里起伏不定,又被那只握着汤勺和长筷的大手慢慢捞出,逐类分好散好。
山晴端着碗,弯着眼小心的喝了一口汤,然后夹起小小的鹌鹑蛋一点点吹凉,再塞进嘴里。
“好好吃哦——”
在吹凉食物这件事上,五条悟比她更认真,毕竟他有个怕烫的猫舌头。
“悟君。”
“嗯?”
“我听别人说,吃东西的时候人会变得很安静,好像是真的诶。”
“假的。”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切,你也没有多安静。”
“那是因为我在回答你的问题!”
“啊好吵好吵,我不听我不听,悟君真的好吵啊~”
“......”
雪白的脑袋重新低下来,继续一言不发的吃着自己的关东煮。
“你生气了吗?”
“......”
“悟生气了吗?”
“......”
“为什么不说话啊?”
“......”
“既然这样我就要把你碗里的豆腐吃掉。”
筷子迅速又精准的插进去,又被对方光速避开。
“想、得、美。”
五条悟勾起嘴角,夹起碗里剩的那块油豆腐,在对方面前恶劣的晃了晃,然后立刻塞进嘴里。
“哼,才不给你!”
小水泉泽:“呀,孩子们玩的很开心呢。”
川下泉城:“是啊,真让人欣慰。”
有些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形容这对夫妻心大好还是选择性眼瞎好,但整日乐眯眯的两个人就像没有烦恼的大孩子一样,连带着生下来的小孩也天真烂漫,无拘无束。
五条悟从来没有在这两个人身上看见任何负面情绪,自然也没有以此为食的咒灵孕育而出,他们干净的像一片干干净净的风,既平和也风轻云淡。
神奇的人啊。
手里的漫画又翻过一页,像灿烂的夏天被掀开,秋霜覆了上来。
说起上课。
小学时期的课,与其说在学习,不如说是给孩子从小灌输着服从和规矩的开始。那些若隐若现的规则和命令,夹杂在文化课和活动里,仿佛桑叶,孩子们就像白胖胖的春蚕,一点点吃,一点点长大。
不大的教室挤满三十多张稚嫩的面孔,齐齐抬脸望向讲台时,像一朵朵向阳的向日葵。
黑板上的粉灰簇簇地往下掉。
“有同学知道这题怎么做吗?有人举手吗?”
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师垂下沾满粉笔灰的手,圆圆的眼睛也像孩子一样。
方才还齐齐举着的向日葵们纷纷垂下,一个个缩着脖子跟鹌鹑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缩到最小,唯恐和老师对上视线,接着再装模作样的拿起手边的书或笔,要么把玩要么观看,总之不能让自己在此时闲下来。
教室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安静的让人紧张又昏昏欲睡。
“咳——那我就随便点一个人咯。”
眼见无人回应,年轻的老师狡黠一笑,目光对准角落里神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