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开，像是现实与梦境一样。
而且这一天班里所有同学的家长都来了。
或劫后余生的抱住自己的孩子流泪，或跪在着火的鬼屋面前哀恸，高大的建筑物被火焰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他们血肉模糊的脸孔。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哭声、痛哭声、啜泣声，流泪的声音。
实在是太吵闹了，吵闹的死者和生者都难以平息。
这场烧不尽浇不灭的大火永远的留在了人们心里。
灾难带给人的力量，往往比温情更要持久。很久以前，她的老师好像说过这句话，但是今天她没能见到任何一个悲痛的人振作起来。
山晴也没有看到娜娜母亲的表情，因为小水泉泽挡住了；还有父亲，用他宽阔的身体一起挡在了山晴前面。
虽然没见到，但她猜想对方的表情一定很恐怖，很可怕，所以妈妈才会颤得那样厉害；连爸爸都少见的面色沉重的垂下头颅。
“节哀啊……”
简简单单三个字，原来也能这样轻易就定下了生死。
山晴挣扎的把脸抬起来，终于从母亲的怀抱里出来，这一次，她清晰的看到了娜娜母亲的脸——那是任何一个人类看见了，精神都会遭受污染的扭曲面孔。
既怨毒又嫉恨又狰狞，铺天盖地的哀愁，让见者忍不住惊叹人类的情绪之丰富与可怕。
隐隐约约，山晴能看见娜娜母亲周身扭曲的空间，有一股黑沉混沌的能量缠绕在她身体外侧，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孕育而出。
但不止她一个，好多人都有。
无穷无尽的能量供养那些东西生长。
只一眼，山晴就收回了目光。
“回家吧。”
她握住父母的手，目光坚定道：“现在就回家。”
她和妈妈说起怪物，妈妈摇头。
她和爸爸说起怪物，爸爸轻叹。
“世界上只有一种怪物，那就是现实。”
爸爸摸着她的脑袋，语气带着一种她听不懂的情绪。
可怪物就是现实啊，怎么就没有人明白呢？
最后，等到悟来的时候，她告诉了悟君。
悟君能看见怪物。
悟君不是他们，不是所有人。
悟君和那个奇怪的大叔是一类人。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明明都察觉到不对了，为什么还要进去。”
五条悟懒懒的咬着银勺，眼睫自下而上打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双蓝色的月亮眼情绪极淡，兴致缺缺。
“真蠢啊......”
散漫的语调，琢磨不透的语气，携伴而来的是司空见惯的寻常。
“因为娜娜想进去啊。”
她抱着膝，回答同样心不在焉。
“是嘛。”
“是呢。”
“悟。”
“嗯？”
“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啊？”
她转过，神情难得有些认真。
“嘶”
“好冰——”
五条悟轻呼，吃完最后一勺雪糕，然后心满意足的把勺子扔回碗里，挑眉看向她。
把对方脸掰正，山晴严肃的看着他：“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然后呢？”
脸被人捧在掌心，他不甚在意的蹭了蹭，歪头问。
“什么？”
“知道了又如何，晴酱又能做什么啊。”
“又普通又没用，随随便便出去玩都差点死掉了。”
“好——夸张啊。”
他吐了吐舌，神情像狡黠的猫一样。
没理会这人夹枪带棒的嘲讽，她迎上前，和他额头贴额头，鼻尖对鼻尖，带点难过，“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呼吸停了一瞬。
“哈”
五条悟推开她的脸，一双眼睛藏在光下，带着灼人的烫意，“所以说山晴是笨蛋啊。”
“你才是笨蛋，总是这样。”
山晴摇摇头，“之前在河边，我听到你叫它们‘咒灵’了。”
他弯起嘴角，“那你问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啊，而且确实更像怪物怪兽。而且你们都不肯告诉我。”
“谁？”
“什么？”
“还有谁不肯告诉你？”
山晴愣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转过头，“我不告诉你，因为你什么都瞒着我。”
“都说了”
“就算我告诉你又怎么样”
“你又能做什么啊。”
很简单的道理，他完全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五条悟不耐烦的咂舌，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