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糖失笑,出声反问:“原来我是恩人吗?”
乐如煜看向金甲糖,目光酸涩,语气却异常坚定:“是。”
他的回答也似乎同时呼应了白潋滟的咄咄逼问——“金甲糖就一定是真的恩人吗?”
金甲糖眸色一暗,落入乐如煜的眼眸:她此刻在想什么?
悠远的记忆飘来——他们曾经就一部电影的讨论,金甲糖当时认真的语气落入他的耳中:“恩重如山听起来太沉重,反而压得人喘不过气。”“而且报恩的爱情故事大多结局不太好,像白蛇报恩。”
字字句句,都在戳心。
他说完就后悔了,她怎么可能就是恩人那么简单。
“小金,你听到了吧?”白潋滟的眼神像是燃起了希望:“他就是把你当报恩的工具人。”
白潋滟激动的表情,不加掩饰,像极了见到缝隙就钻的虫。
他慌忙解释:“小甲鱼,我不是不想坦白……”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原谅。
心里想着报恩,结果却直接导致她梦想的破灭。开机那天,他下定决心要告白,说出一切。可偏偏小甲鱼先他一步,下跪拜他为师。
彼时他尚且有勇气开口,但真正体会过和她在一起,他更加害怕失去她。
“就像小白说的那样,是真的恩人就行。”在乐如煜低下头暗自神伤,白潋滟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时,金甲糖很酷地一笑:“刘联联约我们一起去吃火锅,一起去吗?”
乐如煜显然是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地原谅自己。
乐如煜迟疑了一会儿,郑重点头。
留白潋滟愣怔在原地,还以为这个报错恩的误会,能让这俩人大吵一架。
结果金甲糖抱着乐如煜的胳膊,欢欢喜喜地去吃火锅了。
这神转折,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你们……”气得白潋滟在原地狠狠跺脚。
贺喜火锅的包厢内。
火锅正在咕噜噜地冒着热气。
乐如煜把涮好的毛肚放到金甲糖的碗里,动作自然娴熟到俨然像一对老夫老妻。
贺宁直都看呆了:“以前喊你吃火锅,你都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乐如煜把熟了的虾滑捞起来,再次夹到金甲糖面前,全然是一位任劳任怨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他瞥了贺宁直一眼,面不改色地回答:“不记得了。”
贺宁直故意夸张地把眉毛皱在一起,像极了乐如煜平日里嫌恶一样东西时的表情:“你每次都是这副表情,你说火锅的味儿太重,这辈子绝对不可能碰的。”
这么快,下辈子了呗?
金甲糖夹起虾滑往乐如煜嘴里送,他很自然地就张口吃了下去。
“好吃吗?”
“嗯。”
看得贺宁直目瞪口呆。
说好的洁癖呢,说好的不吃重口味呢,说好的不吃红油汤底呢?
原来所有的标准都是为了限制不爱的人的,终究是他这个多年好友错付了啊。
刘联联也是一脸震惊,闺蜜竟然给他投喂。
刘联联气呼呼,两颊鼓起:“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好呀,连我都瞒。”
金甲糖的眼神停留在——
贺宁直的尾戒上。
这分明是刘联联戴了多年的戒指。
金甲糖喝了口水,解了解辣,气定神闲,慢悠悠开口问:“要不你先说说,你的戒指为什么在他的手上?”
答者变问者?还反问上了。贺宁直饱含深意地看了金甲糖一眼,觉得女神被小乐给带坏了,近墨者黑,和他是越来越像了,越发得腹黑。
“嫖……”资……这个字还没从刘联联口中蹦出来,贺宁直就假装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露出之前被刘联联用保温杯砸出来的额头红印,一副受气包的可怜样儿。
“漂亮……”刘联联话锋一转:“因为贺导长得漂亮,所以就给了这位男宠特别的睡后奖励。”
“谢女王大人赏赐,”贺宁直那双温柔狭长的眼眸,看向刘联联,满是汹涌的爱意。
说着,贺宁直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双方朋友都在,一起见证我们交往的第一天。”
看着眼前的女王和她的显眼包男宠。
金甲糖只顾着看热闹,连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筷子上的红油溅到了金甲糖的头发上。
乐如煜拿出手帕先是擦了擦她的头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珍藏许久的糖果发夹,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样吃火锅,就不会沾到她的秀发了。
比起他们的牵手,这俩人的腻歪程度也不遑多让。
“女神,你简直治好了他的洁癖。”贺宁直不敢相信,乐如煜从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