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现在颜清月不管怎么拉二胡,二胡也不会发出一丝声音。
所以,这个真空袭击,显然是在防着她拉二胡引动天雷。
颜清月轻轻一跃,移动了几十米,便感到空气的流动,显然,真空的环境并不大。
然而,也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感觉不到将军的气息了。
将军是隐藏在周围还是已经离开,这需要时间去验证。更何况敌暗我明,她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现在,她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想到这里,颜清月扯下嘴角,脚下一用力蹬,朝着东城的方向奔去。
……
东城中,街道上乱遭遭的,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然而,三层高的客栈前,却被一群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客栈紧闭的大门前,一位少年浑身染血,脸色煞白。他脑后的高马尾被血污沾染打成结,无力地垂在身后。他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艰难站立。
少年周围的地面上,倒下的身躯混着血污铺了一层又一层。
自出生以来,从未杀人的少年在这一次,亲手用剑斩杀了这些士兵。
最开始,当他将那把剑插入士兵的胸膛,温热的血溅落在他的脸上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然而,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一道惨叫声传来。
他循着声音看去,便看见一个士兵用长枪挑下来一个人的脑袋,而惨叫的是另一个人。这两个人都是被颜清月从水匪窝里救出来的,平日里大家遇见也会微笑着打个招呼。
眼见中另一个人即将惨遭毒手,少年只得将杀人的罪恶感压下,以暴制暴,救下那人。
至于周围的百姓,看见情势不对早就四散而逃。而士兵对这些百姓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对他们这些从水匪窝里出来的人出手。
少年哪里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被针对了,但他们这些人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他们做错了什么?
当最开始的一个人被那些士兵杀死时,少年朝这些士兵大声质问。但是,这些士兵却充耳不闻,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对他们降下杀戮。少年迫不得已,拔剑对敌,然后,剑没入士兵的胸膛,他杀了平生以来的第一个人,接着,便是无休无止的杀戮……
客栈中,死死盯着罗二的芙蓉,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就连手心被指甲掐出血印子也恍然未觉。
自己又在被罗二保护着,但是,面对这穷凶极恶的士兵,她就像在地牢中一样,依旧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二受伤。
“李姑娘……”一道温和而坚定的声音传入李芙蓉耳中,她感觉到肩头搭上了一只手掌。
李芙蓉回头一看,看到那张与罗二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容。这人是罗二的亲哥哥,罗非白。
“李姑娘,你不能出去,你若是出去,我弟弟一定会分心的。”罗非白试图将马上就要从客栈中破门而出的芙蓉按回去。
李芙蓉看到自己的双脚,不知何时,她距离客栈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
“抱歉。”李芙蓉低下了头。
“相信我弟弟,相信颜姑娘。”罗非白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芙蓉抬头看向他。
“在颜姑娘到来之前,罗二他一定会活着护住众人。”罗非白坚定道。
同时,罗非白的视线透过窗棂,看向客栈外的罗二。然而,罗非白的目光中,却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罗非白暗自祈祷:颜姑娘,你可得快些来啊。
客栈外,罗二感觉鲜血糊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真切,而双耳充斥阵阵嗡鸣,让他头疼欲裂。
罗二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或许在下一个呼吸,他就会被这些士兵挑下头颅。
他为了救人选择拔剑时,头脑中闪过一些片段,一个人背对着他挥出这把剑的片段。
不知怎地,他发现自己居然能使用这把剑了,就如同片段中的那个背对着他的人一样。这也是他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但是,人力终有尽时,随着时间的推移,罗二只觉得,现在的他浑身疼得厉害,眼皮沉重地仿佛挂上了千斤坠。
“喂,我说,你可别睡啊!你要是睡了,这客栈里的人不都得完!”一道声音冷不丁地从罗二的脑海中出现,让他短暂地恢复些许清明。
“你是谁?”罗二想要张嘴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只能发出些许毫无意义的音节。
“你不用张嘴,用心声与我交谈便可,”罗二的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出现,且这声音的语速很快,“我是这把剑的剑灵。”
罗二想起来了,颜清月曾经说过,此剑有灵,若是有朝一日这剑认他为主,这剑才真正属于他。
似乎是可以知晓他在想什么,剑灵连忙在他脑海中道:“你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为了救人先让你用一下,至于认你为主,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