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修士间互相打斗时路过此处,无意间朝对方扔了一个法术,结果,准头不够,法术人没砸到,反倒直接砸到山上,然后,山头就这么没了。”李芙蓉道。
罗二:“……”
罗非白:“……”
“修士可以这么随意的吗?”罗二皱眉问道,“我记得话本里也说过,修士随意造下杀孽,晋升的雷劫估计就很难渡过吧。”
李芙蓉深深看了罗二一眼:“你都说是话本子了,怎么还信呢?”
罗二:“……”
“规避杀孽的方法有很多,欺瞒天道的方法也不是没有。”李芙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食指指了指这天空。
这天依旧是黑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压下来。
“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我感觉又要下雨了。”李芙蓉叹了口气,朝着众人招呼道。
果然如同李芙蓉所说,众人前脚进了屋子,后脚便又下起了雨,仿佛这雨永远下不完似的。
“不对啊,”回到屋子里,罗二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如果是修士的波及导致山体滑落,那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会一点儿都听不到呢?”
堂屋里,众人坐在椅子上,罗父罗母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因为这声音被雨声盖过了吧。”罗非白说道。
“刚刚忘记了给你们说,这泥土是干燥的。”李芙蓉补充道。
“干燥的?”罗非白皱了皱眉。
若这泥土是干燥的,那就说明是雨停了之后这场山体滑坡才发生的。而若是没有雨声的阻隔,就如罗二所说,他不可能听不到。
所以,声音去哪里了?
就好像,这东西是凭空出现一样。
凭空出现?
等等,那些白水镇的人死而复生之后,不也是凭空出现在白水镇里了吗?
“不只是白水镇,整个梁国都是如此。”恍然间,罗非白想起将军对颜清月说过的话。
这句话是说,整个梁国的人,其实都是鬼吗?
不对,如果都是鬼的话,他和罗二又怎么可能出生?还是说,梁国的异变是在他走后发生的?
不对不对!他即便离开了梁国,也一直在注意梁国的动静。若是梁国真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能得不到消息。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得出的结论似乎怎么想都不对。但是,根据现在已知的信息,他却只能推出这些。
“哥!哥!你怎么回事啊,魔怔了吗?”一道大声呼喊对着他的耳朵,直接冲入了他的天灵盖。
罗非白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撅了过去。
“别喊了……”罗非白捂着耳朵,有气无力道。
“噢噢,”罗二长腿往后一伸,将椅子勾到自己身后一屁股坐下,“刚刚看你脸色这么差,我还以为你跟我之前一样,出现幻觉了。”
罗非白瞥了罗二一眼,道:“我没有出现幻觉,就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罗二连忙点点头。
罗非白:“我不好!”
“你,你怎么?”罗二结结巴巴道。
“都怪你,我差点都被你吼得晕了过去。”罗非白语气幽怨。
“我那不是看你好像出了问题,想要亲切地呼喊你么……”罗二小声说着,语气委屈屈巴巴的。
罗非白叹了口气,就罗二这么一折腾,他险些忘记他刚刚在想什么了。
罗非白看向颜清月,有些迟疑地喊道:“颜姑娘……”
“什么事情?”颜清月偏过头,缠着黑绸的双目,正对着罗非白的双眼。
“我们村里的人,都是鬼吗?”
“鬼”的字音还未完全落下,罗非白突然觉得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为何,虽然外面依旧暗无天日,但他却觉得屋里的视线更暗了。
恍然间,他竟觉得这未被油灯照亮的黑暗活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油灯光线折射的范围似乎小了一点儿?
“唉……”女子的叹息,如同千斤锤一般,重重地砸在了罗非白的心头。
“颜姑娘,怎么了?”听到颜清月的叹息,罗非白无端紧张起来。同颜清月的叹息相比,似乎这诡异的黑暗都没有那么让他紧张了。这可是一不留神,就要人命的主儿啊。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的母亲还真是没有说错啊…… ”颜清月对着罗非白,定定道。
罗非白顿时一愣。
堂屋中,最上首放着两把靠墙的椅子。
而左侧则坐着罗非白和罗二,右侧则坐着与之相对的颜清月和李芙蓉。而这两两分组的中间,则是空着的过道,过道的最上首便是那两把椅子了。
颜清月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踏了一步,然后俯下身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