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死我了。”
罗榆罗桉姐弟前些日子又去江南地区进香粉的原料了,故而一个多月不在京城,刚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来王府找陈效凌了。
罗榆走近二人身边,淡淡笑着:“姐姐你身子低些,阿凌不如你高。”
“是不是嫌我矮了……”陈效凌嘟着嘴故作委屈。
“没有没有。”罗榆连忙摆手,心道不是你矮,而是姐姐太高。
罗桉的身高当真出挑,再加之长得不似江南人柔美,而是富有侵略感的美艳,在一众江南女子中堪称瞩目,一路上自是少不了男子求爱,不过罗桉不愿搭理其中任何一位。
其中江南首富霍家的公子对罗桉那叫一个穷追不舍,要不是有贸易往来,罗桉真是不想搭理他。每次谈生意时,面对其人暧昧无比的眼神,她当真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说来也怪,罗桉对霍家公子避如蛇蝎,与霍家小姐霍见夏关系倒是不错,不错到……在罗榆看来有些太近了。
直到他实实在在发现了些端倪,也不愿再想,只想着寻个时机再告诉阿凌便是。
陈效凌看向一旁神情有些无措的黎鸿,发觉似是冷落了他,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七弟弟,听说京城开了一家摘星书院,里面上新了许多话本,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们去看看?”
黎鸿见三人聊得投机,正在出神,被敲了一下后,转头触及到陈效凌清澈的眼眸,心间一跳,忍不住咧嘴一笑:“好!”
“我也要去!”罗桉揽住了陈效凌的胳膊,他怕二人关系太好,同她疏远,于是提出要同行。
罗榆温声道:“我就不去了,先回家看看,太久没住免得落了灰。”
罗家姐弟的住处并不在王府,而是在离王府不远处。
“那我们先走了,好弟弟记得帮姐姐准备点好吃的!”罗桉拉着陈效凌,只带了帷帽便出了王府,黎鸿在二人身后跟着。
……
三人来到了摘星书院,门口热闹得紧。大宁自立国来,便推崇文化多元,鼓励读书人写作,不反对议政,故而本朝言论相对自由,创作之风盛行。
许是话本不似古籍枯燥,以相对浅显的语言,清晰的故事引人入胜,摘星书院里男女老少读者皆而有之。
“好多人啊!”陈效凌被堵在门口,望着周围的人犯了难。
“姑娘有所不知,今天啊,这摘星书院来了位大人物。”一旁的男子提醒道。
黎鸿不由得发问:“究竟是谁,值得这么多人来看。”
“苏青崖,苏公子!”男子提及这个名字,满脸钦慕。
黎鸿并不认识此人,愈发疑惑:“苏公子是?”
“苏公子的父亲苏宏,是先帝一朝景平二十年的榜眼。虎父无犬子,青崖公子在本次春闱高中会元,大有在殿试中问鼎前三甲的势头。”
“当然,大家今日来,是冲着青崖公子写的话本而来,旁人写话本要不是小情小爱,要不是空谈道理,可青崖公子的作品那是寓教于乐,老少皆宜。”
“尤其是那本《山河异志》,我们一家人都爱看!”
陈效凌听到“苏青崖”三字,面上笑容一滞,连忙低声对罗桉说:“要不咱们走吧,明天后天都可以来。”
“怕他干什么,都过去了……不是还有我么?”罗桉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陈效凌顿时捂住额头,挤着眉头:“忽然有些头疼……不行了不行了,先走了哈。”把手抽出,脚底抹油似的挤出人群,想要溜之大吉。
刚离开乌泱泱的人堆重获自由,身后突然多了位一袭汉白玉锦袍男子,男子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膀,一脸委屈:“阿凌都到门口了,也不同我叙叙旧,这不是伤我这个做哥哥的心么?”
陈效凌不敢转头,小声道:“公子认错人了,我就是路过,路过……”趁其没反应过来,意欲再跑。
只见那人翩然俊雅,缓缓走到她身前,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其避无可避,一脸温柔:“阿凌躲我作甚。”
黎鸿本就身形峻挺,高得独树一帜,和路人交谈时眼神稍移,就在人群外瞥见一个长得人模人样,但对陈效凌意图不轨的男子,又惊又气,而后径直拨开人群,向二人阔步走去。
他打掉了男子放在陈效凌肩膀上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紧抿嘴唇,怒瞪着对方:“别动手动脚。”
男子微眯双眼:“肃王殿下不都三十多岁了,如今一见,怎得生了一副少年相?”说着,满脸笑意凝视陈效凌:
“许久不见,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