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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1 / 2)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授姜平州定远将军空诏

槐路清肃,台阶重峻,经邦论道,变携是属。然而表德优贤,昔王令典,庸勋记绩。列代通规。昭武校尉姜国公世子十二郎平州,地渭清华,风神令悟……历居端揆,彝章辑穆,元功懋德,膺兹重望。

可定远将军。

授从三品开国县侯,食邑千户。开洪十八年。”

高胖宦官宣读完圣旨,将轴帛小心翼翼卷好,放置在姜平州手中,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姜平州从前未进金吾卫点卯,也是近日才隐有用功之势,到底是圣人义子,开府都得恩典万千,旁人难及。

姜平州欲起身,仆高邑视线似乎捕捉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他按下姜平州肩膀,笑宣:“元玄公主也在,那奴婢便少走一趟远路了,请殿下上前接旨。”

福安长公主侧目瞥了李炤炤一眼,只见少女起身,拢袖缓步,在跪着的众人中显得鹤立鸡群,不少人目睹她端直身姿。

她在姜平州齐平处跪下,听高胖侍从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昔帝女,必建封邑,典章不易,等数犹存。第二女,幼而贤和,长实徽懿……人伦式叙,以正国风,女子有行,将成妇道……待礼及笄,既遵于礼典。可封元玄公主,食封一千户。姜氏有十二子平州,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元玄公主出降姜平州,将择近日,言遵下嫁。开洪十八年。”

竟是道赐婚圣旨。

姜平州侧首看她,见她神色木然,面上并无喜色,心中不由缺失一块什么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李炤炤双手捧过,随即起身,仆高邑作揖,又将一块雕刻着牡丹的金牌递给李炤炤:“大家说了,公主暂住长生殿,元玄公主府修葺在兴宁坊庆阳公主府旁。厌翟车由中镇将徐度护送,公主进出宫门畅通无阻。”

牡丹令,魏朝极受恩宠的公主才能得此金牌,在大明宫乃至长安乃至全大魏都无人敢拦,见令牌如见圣人亲临。

又是赐婚又是赐令,李炤炤一时间摸不清楚圣人想法。

仆高邑又附耳细声:“大家盼兄弟姊妹和睦,想来殿下在上次的赏赐便能看出大家一片为父之心了。”

兄弟姊妹?让她住回长生殿,就不怕陈贵妃见她便当即闭过气去?李炤炤接过令牌,垂目默然,心中暗自思忖,说到上次的赏赐,她交由秋观处理,至今未曾看过有些什么。

操心着山脚下新民的事,哪有时间管那些闲来无事赐下的赏。

那日过后她派遣银桂去打探,谁知空空如也,并没有小稻说的老者身影,此后银桂便藏在山脚草房,日日等待。

所以她与姜平州打架那天,才无人营救,也得亏无人营救。

她不欲窘态被旁人看见。

“公主,十二郎,旨已宣读完毕,奴婢先行告退,回宫复命。”仆高邑躬身,浩浩荡荡的队伍便离开了姜国公府。

众人起身向姜平州道喜。

崔青阳尤为大声,面容喜悦,不知道的还以为得此恩典的是他,“十二郎好福气,刚一开府便升官封爵,又与元玄公主定下亲事,还能在大魏任定远将军一要职,当真荣宠,本朝第一人耶!”

他拍了拍身旁脸色苍白的郑许,不以为意道:“往后十二郎可不能同我们这般风流逍遥了,既领要职,又侍奉元玄公主,怕是忙得找不着北。”

“崔五郎言重了,这话是要让姜某艳羡诸位驸马不成,得罪姜某,今夜可不能叫你清醒回家!”姜平州四两拨千斤,言语遗憾,却挑眉轻笑。

崔青阳的话针对性太强,一语就让他得罪了所有驸马,尤其是郑许,若无李端端在中间,得罪也无妨,只是怕李端端夹杂其中难做人。

“便是崔某想与你不醉不归,也只怕元玄公主不许,届时寻崔某麻烦,崔某担当不起。”崔青阳揽过身旁玉娘,扬声大笑。

女宾席限制男女同席,可男宾席并不限制携相熟花娘一道。

李炤炤了然他是崔家的五郎,掩冬的五兄,知他浑不吝,便不在意,她漠声:“自是不会。”

而后她撇下前厅男宾,向后厅女宾席走去。

眼下宴席还未结束,待晚些回了元玄宫安排妥当后,才能进宫探知消息,现下只能按耐所有疑惑,进宫后才能清楚一切缘由。

姜平州注视她离开,欲语却不知说什么好,在心中暗搓搓道,当真薄情寡义。

李炤炤才在李端端身旁坐下,李端端正欲询问她,一道娇声在不远处,冷不丁响起:“母亲,你不是进过宫为我向圣人娘娘求亲吗?怎地十二郎……”

她似乎感知李炤炤视线向她投来,那双呆滞木讷的眸子激得她如鹌鹑缩头不敢再言语。

她身旁的娇美妇人也露出疑惑神色,只是默然不语。

韩国夫人几次三番进宫向陈贵妃提出要将环洙许配给姜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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