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些人见马上二人,少年郎君穿戴锦衣华服,佩饰珠宝贵珍,少女道士虽朴素,可身上道袍也是一尘不染,忙围上前去讨食。
李炤炤不明所以,姜平州将腰间璎珞佩饰向围过来的人群丢下,众人轰然抢夺,他轻声:“李炤炤,坐稳了。”
后策马扬鞭,欲扬长而去。
后头人声嘈杂,隐约听见‘多谢郎君’‘再赏些’之类的话语。
姜平州眉头凝重,李炤炤更是不解,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近日来乞丐愈发多,这在长安十分少见。”姜平州解释,而且口音耳熟,不知在何处听过。
李炤炤颔首,似懂非懂:“我瞧着十分像书里描述的灾民,只是未曾亲眼见过,所以不敢确定。”
姜平州恍然,马蹄扬起风沙扑面,他将她头埋到怀中,为她遮挡风沙,道:“回头细说。”
与此同时,一女子妖妖娆娆地侧坐望台,微微探身,手中团扇摇摇扇风,掩唇轻语,“郎君,还真是元玄公主。”
这话是对着里屋说的,她曾在姜国公府见过这位公主,低眉顺眼,却气度风华,令人印象深刻。
“诺。”里屋侧卧躺在软榻上的男子与另一名少年对斟,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倒也融洽。
他微微抬手,便有黑影消失在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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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四月正中午的天气已然有些炎热,高头大马垂首哧气,晃晃悠悠地终于到了元玄宫。
元玄宫外停放着几辆马车,好些名侍从。
自李炤炤得召下山后,元玄宫便不再隐蔽于世人眼中,紫竹山林幽静,断崖处更是景色宜人,还有文人墨客时不时登山游玩,但仍旧不敢靠近宫观。
毕竟是李炤炤的修道之地,到底是公主千岁,身份尊贵。
所以见观外停放着以往难见的马车,李炤炤还是不由心生警惕。
侍从们见二人同乘一骑,又夺目光彩,暗知二人身份,忙不迭过来行揖礼。
“拜见元玄公主,定远将军。”
李炤炤颔首示意免礼,一名为首侍从见她面上不显,还是小心解释:“仆是崔家府兵。”
另一名为首的侍从也同声相应:“仆是姚七郎家侍从。”
姚秋观是姚让的妹妹,二人是姚家旁枝,若非姚七郎在朝堂任职,只怕族中也不会为他兄妹俩配备侍从。
如此便已明了。
姜平州先行下马,再牵着李炤炤跳下,观门应声而开。
青衣女冠匆匆忙忙从内里跑出,已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自李炤炤得旨下山后,就再没回元玄宫,她和秋观记挂着银桂与小稻的去处,心想着李炤炤肯定会回来安排事宜,便同家人派上山接回的侍从说好,要见过李炤炤后才能离去。
她迭声:“无上恩,旨意的事,我与秋观都知晓了。”
李炤炤颔首,和姜平州一同跟随崔掩冬踏步进入观中。
她边走边道:“这几日来辛苦你们等待了。小稻与银桂,我欲托付给谢公,待公主府建成后,再接回,圣人允我先行定下公主傅与左右卫率。”
崔掩冬霎时明了,她自然知道公主傅是什么意思,可左右卫率是东宫专属武将,她言语不由讷讷:“这,这是好事,无上恩这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这不是通知,而是询问,这是难得机会,也是她跟随李炤炤清苦修道的补偿。
反应迅速而及时,她许是天生的崔家人,来不及自嘲苦笑,便向李炤炤拱手作揖:“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李炤炤木然将她扶起,拍了拍她的肩,“你能明白再好不过,有件事还得劳你与秋观去办。”
崔掩冬再次拱手,李炤炤附耳轻言,在旁的姜平州却听的明白,他方才一直走神,也是为了此事。
“你届时有了消息,可传至姜国公府,我会进宫跟李炤炤传信。”他道。
见李炤炤并无异议,崔掩冬才拱手称是。
进里屋又见姚秋观在收拾打理。
李炤炤将方才的话复述,秋观自然义不容辞,心中很是感激李炤炤还能记挂给她补偿。
公主傅,尤其是李炤炤的公主傅,那便是正正经经的女官,她出身旁枝,又是女子,纵使颇有文采也难登大雅。
李炤炤方才吩咐她与掩冬的事,正与政事有关,这就说明,李炤炤已经能够接触朝政,这对她来说,亦是机会。
至于银桂……扫视一圈也不曾在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他惯爱挂房梁,若不主动唤他,他便不会主动现身。
于是李炤炤欲喊,却被秋观拉住解释道:“他应当还在山脚下,前几日回来过一趟,拿着干粮就走了,许多日了都不曾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