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不是说这。你今儿个又哭又笑的,一直盯着那男人,还上手去摸那个姨娘,这会又瞧着天笑。”小秀晃了晃手提着的篮子。“还让我干活了,以前也都不让我的。”
那些文学作品都是骗人的吗?人家穿越怎么没有这么容易被怀疑?
亲人真的是最容易发觉异常的。
“要你干活是觉得你该成长了,人总是要学着长大的。”我手指天上的云,“你看那朵云,它飘的最慢,比你我走的都慢,但这并不影响它在云朵中的存在感,反而显得它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也是人们最容易注意到那个。那个男人也是,你不觉得他像春风化雨,笑起来如沐春风,在人群中也是最出挑的那个吗?”
“姐,你今儿个咋净说我听不懂的?”小秀看起来有些疑惑。
得!白说了!
“我的意思是那朵云和那个男人都看上去很特别,让人忍不住去看,我就没忍住。”我赌她懂了。
小秀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一般,她对我说:“就像我看到糖糕一样!”
懂了,但没完全懂。
小秀突然站住了,她看着街边的一个摊子,吞了吞口水。
“想吃?”我问。
小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强扯自己的嘴角,对我说:“不想。”
我笑着摸了摸身上,叫道:“糟了!!!”
小秀也慌了起来,连忙问我:“咋了?”
“那家没给钱!”我拉着小秀的手就往回走,边走边跟小秀说:“现在回去要钱!”
“不用。”小秀身子向后倒,拉着我,不让我动。
“为啥不用?”我站在原地,拉了一下小秀的胳膊,让她站稳。
“每月月尾给。”
合着不是日结。
最美好的事大概就是忙碌一天回到家中闻到饭香。
“娘!”小秀快步走到自家门前,提着的篮子都跟着晃了三晃。
小秀到院门口后就直接进院,小跑进杂物间,而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关不上的大门发愁。
不知道这个地方民风怎么样,会不会有夜半抢劫的风险?如果有,这个门真要想办法关上。
“姐,你还站那做撒?”小秀两手空空地走出杂物间。
“对了,这儿晚上会有贼吗?”我边问边向杂物间走,放好筐和篮子,把里头的一包药拿在手里,然后去到院子,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
“有,不多,都是熟人,哪个好意思偷?”小秀蹦蹦跳跳跟着我。
“哦。”我记得厨房有一个铜盆,还有什么地方有?
听到缓慢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脚步声停下后,只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还不进来吃?”她站在正屋门前,看站在水缸前的我和小秀,“不饿得慌?”
我转过身,举了举右手握着的水瓢,对她说:“洗把脸。”
“咋不拿盆?”她笑了,“病一宿倒多不少毛病。”
我愣了一下,对她笑了笑,“天热出汗多,洗脸能舒服点。”
我还真没有这毛病,纯干活干的。
“姐,盆。”小秀不知什么时候去厨房取了一个铜盆。她面对着我,双手端着铜盆,眼神示意我把水倒进去。
我把水倒好,接过铜盆,蹲下把铜盆放到洗衣服的那块石头上,把左手拿着的药包递给小秀,“你把药给……给娘,然后过来也洗把脸。”不知道我早上是怎么叫出口的,清醒了反倒多少有点开口难。
“好。”小秀接过我递给的药包,走到许家嫂子跟前,把药递给许家嫂子,扶着许家嫂子进屋去了。
我将手伸进水里,左右手相互揉搓,把手敷在脸上,上下左右抹了几下。
水温不是很凉,可也不热,温度刚刚好。
懒得去找毛巾,就用衣袖擦了脸。
确实有点饿了。
我进了主屋,看到她们俩已经开始动筷了。
我坐在凳子上,问小秀:“你不洗脸了?”
小秀咬了一口馍,喝了一口汤,快速嚼了嚼就咽下去了。
“饿。”
我看着桌上的菜,瞬间食欲减半。
我活了二十三年,还没见过一顿饭可以吃三顿的。
闻着还挺好闻,但这菜被筷子搅和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好想听我老母亲的牢骚,吃我老母亲的菜。唉……
“咋不吃?是哪难受?”许家嫂子给我夹了一块鸡肉,她看我的神情有些担心。
“没有。”我把许家嫂子夹给我的鸡肉,又夹到她碗里,“你吃吧,我喝点汤,吃这个就好。”至少这个汤没有变过样子,至少这个馍还是完整的。
吃完饭后和小秀一起收拾碗筷,幸亏穿越的家庭不是独生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