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大门半敞,饭馆里剩我和常顺二人留下清理。
我看着桌上的厨余,顿时心情犹如晴天暴雨,没有了劳动的心情。
“送老板时倒是笑得欢,这会咋跟丢了钱似的?”
他将桌上的厨余用抹布扒拉小木桶里,这桌收完又换了一桌。
“送老板只用表情管理,哪像这些垃圾让人心烦。”我都能脑补到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像是吃了一碗纯苦的苦瓜。
老板啊,你为什么这么早回去?
想妈妈想家家想床床……
真是恶心心!
“别个你甭管,把这些茶杯碗筷洗净就成。”他鄙视地瞟了我一眼,“娇气的你。”
“谢谢常顺哥!”
我把桌上的碗摞成摞,端碗到后厨,放到灶台上,拿了一个盆在水缸里舀了一盆水,把碗放进盆里,又去拿了几趟碗筷杯盘通通放进盆里。
“咋出来了?都洗完了?”
“没有,我想泡一会儿。”
不是我不想洗,有的都在桌上放了有半个多小时了,有什么油渍、残渣肯定都干在上面了,不泡会水根本没法洗。
“你别闲着,地扫了。”常顺清理厨余的空当撇了我一眼。“老板走了,你倒也不装了。”
“我可没。”我拿扫把,缓慢扫着。“我倒了差不多有四……不对,有两个时辰的茶,肩膀都有点酸疼,想歇歇。”还有我的腰啊。
我拖着扫把到他附近,笑眯眯地看着常顺,“你别误会啊,明天我想办法早点来,你的活儿我也干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换到另一张桌上清理。“我赚这银子,就应当做这活。别人帮做臊得慌。”
“不愧是你!加油!嫂子有你是她的福气。”
“呵,你不给裕本人当狗腿子真屈了。”
“我又听不懂日语,想干人家也不会要。”一块鱼皮粘在地上,怎么扫都扫不动,我伸腿用鞋底去蹭。
“是裕语。”他手提小木桶从我身旁走过,“傻的你。”去到后厨。
“什么“余语”?”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小鬼子说的话可不就是裕语吗。”
握着的扫把倒在地上,我快步跑到常顺跟前,挡住了他的路。
“中国最后一个皇帝叫什么?”
“撒?”
我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力道很重。
“清朝最后一皇帝叫什么?”我的语速很急促,气息有些不稳。
“蒲仪。”他面色有疑:“你咋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以为我只是穿越到了民国时期,可看现在的情况,绝不只是民国时期那么简单。
绝对不是常顺口音的问题……
这不是我知道的民国!
“你莫咋吧?”他放下手里的小木桶,蹲下拍了拍我的肩。
“……我没事。”
冷静一点,虽然我所处的时空不是同一个,但不代表我回不去我所在的21世纪。该做的都要做,不能因为这一点干扰信息扰乱我的想法。
我避开常顺的目光,蹲着捡起地上的扫把,扫着地。
那天没有什么特殊天象的热搜,天气也是风和日丽,我也没有做过奇怪的举动,为什么会穿越到不属于我所处时空的民国?难不成真的涉及到玄学?
他从我手里拿过扫把,把我挤到一边。
“累了就歇会。”
“不用。”我拿回扫把,“怪臊得慌的,我自己来。”我笑了笑。暂时不要想太多,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他把醉仙红的酒坛放到地上,而后继续扒拉桌上的厨余。
“这酒你上的?”
“嗯。”我看了一眼酒坛,没有想太多。
“你不识字咋给人上的酒?”
我拿着扫把走到酒坛跟前,带着扫把弯下腰抚摸酒坛上的字样,“……那个人说今天心情好,想点点比较贵的酒,我想上面的酒肯定是贵的,就随便给他拿了一坛。”我看着常顺,“这坛酒不便宜吧?”
“一坛是我两个月的工钱,你说便宜不?”常顺专心干着活,是称职打工人该有的模样。
“是挺贵的。”
我不知道常顺的工资多少,但我能想到这坛酒的价格是有多贵,是我买不起的酒。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上巳节那天,从没在外面待到这么晚。
街边的木杆上挂着橘红的灯笼,一样是倒三角的挂法,却是截然不同的观感。
远处的路边支起了小吃摊,淡淡的香气飘过来,引得我肚子发出警鸣。
拿出衣袖夹层里的四个铜板,看向正在给门上锁的常顺:“常顺哥,那边支了个摊,等会我请你吃点儿东西,吃完咱们再卖篮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