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脑内搜搜索她可能会在意的关键词。
在经过三次排除之后,我终于想到一个大概管用的。
我抚摸她的脑后,“小秀小秀。”我含笑意轻声说道:“别哭了,这么好的消息不得赶快回去告诉娘!”
被我抚摸的后脑勺缓缓后靠,满是水雾的双眼一点一点睁开,红红的眼眶露出喜色,大幅度地点了几下,大声笑后说:“恩!回家!告诉娘!”她说着就往起站,可能是哭没了力气,起身时有点重心不稳。
我把受伤的左手握拳,拳头撑地站起来,扶住了有点晃悠的小秀。
“姐,回家!”她紧紧地抱住书,要侧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我有些敷衍地笑了一下,点头应了一声。
看她飞快地跑了过去,我跟上了她的脚步,看她开了门,都没来得及跟柳如青说再见就被迫出了房间。
出了房门的小秀脚步轻盈,她仰起了头,似乎在望着天,双眼眯得只剩一条看得见眼泪日光的缝。
院内的孩子不时往我这边看,本以为小秀会因他们的眼光而缩到我身边,没想到她眼里只有蓝天。
她转身,脑袋从蓝天直接挪向我,脸上还有没彻底消散的笑意。
“姐姐姐”她一手紧紧抱住书,一手拉住了我的手,抬起头笑嘻嘻地说:“快走哇~”就连催促都带着开心。
“嗯。”我轻点了一下头。点头时垂下的眼珠看向她抱住的书,赵先生的话在脑海里模糊出现,我瞬间一个激灵。
“小秀,你还记得赵先生把它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我的视线没有从书上移开。
“恩!”她头点地干脆:“记着!”
手依旧被她握着,我蹲了下来,确认似的问:“赵先生是不是说一个月内认识五百个字,写出那本书,他就教你,对不对?”
她似有不解地点了一下头,“是吧……”在我身上看来看去,“咋了姐?”
在我要回小秀的时候,柳如青走了过来,方向却不是从赵先生的书房。
我微微抬起了头,侧向他,眼睛盯的方向不变,慢慢站了起来。
“许姑娘。”
他的胳膊略微往前,我的视线下移,看到他的手里有叠得很方正,质感很像纱布的东西。
“这是?”我的视线没有移动,看着它,疑惑问他。
“纱布。”我由下而上地看他,见他面无异色,轻声说:“许姑娘方才应伤到皮肉”他的卧蚕深了几分,“布内我撒了些擦伤的药,虽不能解疼,但也可阻外物侵染。”他身子微微向下,脑袋也垂了下去,双膝微屈,把手里的纱布递给了小秀。
小秀在看到他把纱布递过来时,她松开了我的手,在要碰到纱布的时候,她抬起了头,表情像是在询问我。
心里的波澜仿佛再次被掀起,我的手握紧了几分。
在手握成拳的同时,手内的痛感拉回了我的思绪,当我想要开口的时候看到他还没站直,只是头微微侧向我。
我的话怎么说不出来了?
他的头低了下去,把纱布放到了小秀还没收回的手里。
他收回了手,轻声说:“男女有别,我不便帮你姐姐包扎,辛苦你了。”
小秀无声地垂下了脑袋,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站直了身子,像每次一样微微低下一点头,脸上带着每分每秒都存在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许姑娘若觉着为难,也可以其它换取。恰好我有一事应在许姑娘能力内,如若许——”他眼神清明。
他能让我帮什么?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还没有解除对我的怀疑,所以他肯定是问那个,我怎么可能上他的当!
不行!就算被迷了也不行!
这和我对他是什么感觉没有关系。
虽然我是第一次穿越,但我也有穿越应该具备的心理素质: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我迅速弯腰、伸手,拿起他给小秀的纱布,然后起身直接往他手里塞。
“不用了!”我声音微大,语速略快,笑着拒绝了他。“我有药,回去就马上上药。”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低下了头,看向我塞到他手上的纱布,接着张开了手,我直接把纱布放到他手上,快速抽回了手。
“嗯,那便好。”他的语气都没有什么不同。
我无视了他双手在纱布上的动作,正要对着他还没抬起的脑袋告别的时候他抬起了头,还弯起了手臂,手掌朝我靠近。
“许姑娘”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无奈,“许是方才不慎沾染了许姑娘的血渍,我不便将它带回。”他的手又靠近了一点,“劳烦许姑娘处置了它吧。”
我是不是手残?!为什么要用出了血的手拿布!又不是我的惯用手!
我懊恼地看着被我弄上了几滴血迹的纱布,犹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