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听我的,希望张大夫可以亲自跟她说,她比较信任你。”
“恩。”他没有半点犹豫地站了起来,拎起了桌上放的药箱,从桌边绕过。
“谢谢张大夫。”见他起来后,我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跟随他走出了医馆。
出了医馆后,他侧目往右边看,接着连同身子也朝右边转了过去,径直走向一脸愁容的少年。
和他并列走的我放慢了脚步,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这位大叔面色不善,我不闪退就是傻!
少年蹲在原地,满脸哀愁地仰面望天,却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他距离张宴生还有几步远,他把手提着的药箱朝张宴生甩了过去,砸到了张宴生的膝盖。
可怜的张宴生直接从蹲变成了坐,表情从满面愁容变成了一脸痛苦。
在他抬头看向砸他的人的时候,眼神浮现出一丝畏惧。
“丢人的东西!”张大夫又上去补了一脚,“还不起来!”
其实张宴生蹲在这并不丢人,医馆附近基本没人过,他们都觉得医馆是不吉利的地方,经过也是绕着走。
真丢人的时刻是在张宴生被药箱砸中了膝盖,疼到放声大叫的那一刻。
就算他不叫,药箱落地的声音也足够吸引路人的目光。
张宴生带着痛苦的表情往前挪了几下,伸手把滚到两米开外的药箱扒拉回来,再将药箱抱在怀里,单手撑地,费力地往起站。
“莫用。”张大夫嘴上虽是责骂,身体却恰恰相反。
他弯下腰,伸手扯住儿子手肘的布料,把儿子拽了起来。
张宴生站稳后双手抱着医疗箱,低垂着脑袋,眼神偷偷往上瞟,又快速看向地面。
这种场面我的确不适合参与,直接让他们两个去得了,去晚了老板得骂。
我往前迈了一步,刚要开口张大夫就转了过来,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散。
我把卡在喉咙里的话憋了回去。
他的目光似乎扫过我的脸,但没有理我,往我身后走了过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带着怒意说:“快走!”
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加快了步伐,脸上的痛苦也随之增加。
走到了大门外,他的膝盖应该是好了很多,走路没有那么瘸了。
张大夫走在最前,他看了一会儿难以推动的大门,一个跨步走到门前,双手用力推门。
张宴生见状也快步走过去,“爹,我来。”
他爹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两人开始合力推门。
里边轻巧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稚嫩的声音也从门内传了出来:“张大夫,宴生哥哥”她将头伸了出来,“姐。”小朋友似乎很快乐。
“嗯……哈哈……”我看了眼还在努力的二人,或许此刻的快乐只有她知道。
没多长时间门就被推开了,秀宝非常懂事地退回门内。
门打开后,我在他们进去后也走了进去,进去时就看见小秀正面带笑容地站在门边。
不得不说张宴生的脾气太好了点,如果是我被砸,肯定不会愿意继续被呼来喝去。谁也不行。
就像现在,张大夫让他在门口站着,他就乖乖抱着箱子不动。
小朋友紧紧拉住我的手腕,小声问:“姐姐,宴生哥哥咋啦哇?”
我低声回道:“没事,他只是体验到了一个完整的童年。”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明白就看孩子的悟性了。
她懵懵懂懂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脑袋。
张大夫在指挥完宝贝儿子后,自己走向主屋,没走两步,回头说道:“许又,领路。”
我抬起了头,赶紧带着小秀走到张大夫前面,“哦。”
进门后没在主屋看见她,我朝卧室看去,看到床边放着竹篮,还有竹条,坐在床上的她手里还拿着半成品。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抬起了头,眼神有点茫然。
我先一步走了过去,她也在同时从床上下来,都没来得及把地上的篮子挪走。
小秀松开了我的手腕,小跑过去扶住了她的母亲。
“张大夫”她扶着腰,缓慢地往前走,有些疑惑地问:“你咋来了嘞?”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慌忙地说:“是小又惹事了?”
张大夫的神情缓和了许多,脸上和善许多,“莫。只这娃娃与我说小嫂子得了新药,她莫瞧见过,便叫我帮瞧瞧。我瞧了那药,那药不是撒子好药,伤胎伤身,特来与小嫂子言语声。若还有药,趁早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