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生我气了?”
他顿了一两秒,笑出声来,低头继续动作。
“我是那小气的?你虽像个憨瓜,但我一大男人,咋会气你一个小女子?也太莫脸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戏听多了,他说话的腔调都好像夹杂了唱调。
抛去他有点做作的口吻,他说的话听着多少还有点损人的感觉,怎么想他的话的可信度都不高。
“咋?”他侧过脸,眉毛一高一低,问:“要你认个错?”
“干活!”虽然觉得他不对劲,但我不想再纠结了,想太多不利于等会跟老板说南拙的事。
我扫了半天的地,完成了大半。
是时候到厨房拿簸箕了。
也是时候带上微笑面具和我可爱的老板说南拙的事了。
我咧出热情的幅度,眉眼也弯成合适的角度,看似痛快地跨进了后厨。
在短短两秒钟之后,我满眼疑惑地跑出了后厨。
跑到常顺正在搬动的椅前,拉住了他要搬动的椅子。
“老板呢?”我急忙问道。
他愣了一下,大力拉动椅子。
我抓住的那角也从我手上脱开。
“早回嘞。那些人走了,老板也回了。”他蹲在地上,用湿透的布擦了几下椅子,再把椅座推进桌底。
“我咋一点都不知道?!”我也分不太清是问他,还是问自己,语气冲得很。
他腰都没直起来,半蹲走到别的桌椅旁,调整了一下椅子的位置,蹲下用布擦着。
“缩桌边跟猴似的,能晓得撒。”他手搭在椅背边缘,直起肩背,侧头好奇地问:“你找老板做撒?”
我叹了一口气,手扶着腰窝侧靠在常顺刚才擦干净的椅背顶上,微微垂下眼皮,看着眼前不多的视野,声音有些虚浮地说:“有人愿意教小秀,但不能在小秀家,那个女人肯定会絮叨,我就想问老板能不能让他用中午的空闲在饭馆教小秀。”
在我说话的时间,常顺又擦干净了一套桌椅。他站直了腰,抓着抹布的手握起了拳,背在身后捶了捶。
“还那个女人,你是多不喜你娘?”他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感。
“能喜欢就怪了。”我自言自语。
假如我亲娘有这种行为,那我肯定活不到23岁,问死因就是被气死的。
看到他即将对我转身,我想起了他多次的言语教育,我赶忙转移话题。
“常顺哥,你知道老板住哪儿吗?我想实在不行就去她家问问。”
今日事今日毕,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就听老板的阴阳怪气。
注意到了常顺表情有几秒钟的凝固,我朝他走了几步,疑惑地问道:“咋了?你不知道吗?”
他神情恢复如常,身体转了一点角度,弯腰摆弄桌椅。
“成日“知道知道”的,不晓得的定会觉你是外来的。说撒怪词?”
我不清楚他是真觉得我怪,还是转移话题,不过我藏在心底的心虚就在他说出话的同时爬了出来。
我走到长桌前,倒了一杯凉掉的茶在茶杯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让自己跳动的内心平复一点。
“觉得有意思,就跟他们学了点。”明显底气不足。
镇上的外地人不算多,最多的是从外地回来的,谎也算能圆过来。
不过目前还没见过那个宋家的女人说的留学生,可能是我的活动范围跟他们不一样,虽然我是有点想见见真正的留学生。
“好的不学,净学不实用的。”他把抹布搭在桶边,提起桶往门的方向走。
看来是问不出了。
桌面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我只要先把地扫了,再把碗盘什么的都刷了就全部完成了。
我一边用扫把怼地,一边挡不住心里的好奇。
总觉得老板和常顺藏着什么秘密。
回想他们说过的一些话,好像总是刻意避开老板的生活内容,就算问什么也会被搪塞回来。
到底有什么呢?
“呆了?”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
我回过神,见他已经锁上了门。
“没有,就是饿了。”我随意说道。
饿是不可能饿的,夹层里还有方老板给的栗子糕,怎么可能会饿。
他笑了一笑,转身的同时说:“饿就快回家,你娘定做好吃食等你。”
“嗯。”我对常顺的背影挥了挥手,“明天见,常顺哥。”
都不用动脑子想,在许家等待我的不会是她做好的好饭好菜,只会是在门口的小秀,和锅里的粗粮大饼。
那个吃了好几次闭门羹的小朋友还蹲在街边,不一样的是他碗里多了不少铜板。
我蹲在小朋友对面,笑道:“收获不少啊。”
想到他肯定说了无数次谢谢,我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