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咱爷俩学戏子,父子不做,互称其名。”他说完吸了吸鼻子,我回头一看,他吸的是酒香。
他抬眼看我,放下酒坛,背靠着椅子,“别光让你妹子一人学,你也多听听,话都说不明。”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高兴?
“怎能以戏子同说?”这才是真的不高兴。
南拙的样子像是压着一股气,平时清澈的眼神,现在多出了几分克制,仿佛有一股火气压在心底。
“一个小古董,一个老古董。”我自语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正经地看着他,朝他走了一大步,见他有些慌乱地退了几步,我说:“戏子咋了?戏子也是靠本事赚钱的!凭啥瞧不起唱戏的?!都是人,谁比谁高贵啊!”
他眼皮上下动了好几下次,像是在读取我说的话。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这种话,诧异的眼神中有了些许微光。
……我把他震住了?
有理有据的联想。
想到这,我心里的小骄傲突然蹦了出来。
我扬起自信地笑,对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向房门,看都没看他一眼,开门出去。
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今天的天气格外得好啊!
“许姑娘。”
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转过身,看柳如青稳步走了过来。
他下了台阶,站在和我大概一米的距离。
“许姑娘莫急走,待我腾出食盒,到时再走也不迟。”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你误会了,我没要走,我就是出来透透风。”我总不能说出来是为了更酷吧!
有的影视和小说不就是那么写的嘛,说完一段贼酷的话,转身洒脱离开,多酷!
他轻轻点头,头微微抬起,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对我说:“那许姑娘可坐下稍等片刻,我去把吃食倒出。”
我想了一下,点了下头:“好,那你去吧。”
他应了一声,就要走,我叫住了他:“对了,豆腐呢?我想跟他打个招呼。”
他转过身,扫了一眼厨房,“应当是与他们一同清洗碗盘。我取完食盒,会同他说许姑娘想见他,叫他来找许姑娘。。”
“嗯,谢谢。”
我坐在石凳上,望着柳如青走进厨房。
托腮的手在脸上点了点,我皱了皱眉,越想越觉得不对。
怎么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一口一个许姑娘,前几次他也没叫得这么频繁,难不成他也安了一个假人设?
我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拍得手生疼。
唯一完好的右手也变得发红。
“疼死!”我把手夹在腿间,另一只手也在腿间揉捏。
“许姑娘……”
南拙从房内出来,双手垂在两侧。
我刚好坐在赵先生房间的斜对面,看到他儿子出来,我立即做起了表情管里。
奈何实在管理不了,最后干脆撇过头不看他。
倒不是我有多生气,和小孩子计较没必要。
只是刚才说了那么酷的话,不到五分钟就让他看到我一脸痛苦的表情,那也太丢人了。
脚步声更近了,还能有谁。
“对不住……”他说得有些吞吐,听着像是很难为情。
我转头细细观察他的神情,他目光闪烁,嘴巴张张合合,感觉像是有话没说完。
我没空想他为啥道歉跟被迫的一样,反正也与我无关。
“没事,我不生气。”我自然地抽出被腿夹着的手,放在腿上轻轻捏了几下,眼睛也看着还有些微红的手掌。
听见他几次含糊不清的声音,以为他要说什么,但他最后只是犹犹豫豫地转身走开了。
我余光有看他的脚几次要抬起又放下,要前走又后退,也不知道他在纠结啥。
“许姐姐!”
小豆腐开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看豆腐拄着小木棍快步往我这边走,我起来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小手。
“那么着急干啥?”我晃了晃他的手,笑眯眯地问他:“想我了?”
小豆腐突然仰起了小脑袋,他的脸像憋气了似的那么红,脑袋晃得像波浪鼓,心口不一地说:“莫莫有!”
还是小孩子好,什么都写在脸上,都不用猜的。
“好~”我往他身前走了几步,然后弯腰用另一只手帮他握紧了手里的木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没有。”
“啊!”他认真点头。
赵先生手握酒坛,从最上的一节台阶直接走到地上,随性地步伐酷似在沙地漫步。
三步并两步,也不怕摔了。
我都不敢那么干。
……他和张宴生应该挺玩的来的。
“赵先生。”豆腐在看到他之后瞬间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