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洗衣裳。”听她说话,我转头去看,看她把馍掰小块放碗里,或许感受到我的眼光,她抬眼偏向我,说:“记着莫说漏嘴了。”
如果是半个月前我大概会跟她掰扯一下,现在我知道她油盐不进,和小秀完全相反,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应付几句就出门了。
早上忘了煎药,我没办法就把药带在身上,打算到食来客跟老板借一下厨房。
东街每天早上都不算热闹,早上最常出没的只有乞讨的小乞丐,常常见面应该打声招呼,小乞丐也没有冷漠不回,即便我没给他钱。
其实远了看我有点分不清是不是同一个,他们的装扮都差不多,离近点看眼睛还能看出不一样,远了真不一定。
常顺也很喜欢那些小朋友,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还蹲着往小孩那看。
“常顺哥,早啊!”我摆了摆拎着药的手,下一秒就蹲在了门口。
“不痛了?”他简单笑了声,朝我瞥了眼,继续看远处的小朋友,“怪活分。”
他肯定不是说小乞丐,那个小乞丐除了刚才对我笑笑,一动不动,堪比人形雕塑。
我头往后靠了靠,抵着门说:“比昨天好多了,不算特别疼。”
他往我这边转了一点,看我的视线稍微有点偏,转眼问我:“手里的撒子?送老板的赔礼?”
我白了一眼,看向我视线的右边,“挨打的是我,为啥还给她赔礼?”
“莫得良心的!”他笑骂道:“你晓得老板昨儿请了几桌酒吗?早抵了你的打。”
感觉有小又硬的东西碰到了我,转头低下一看,脚边多了一块小小的石子。
“她请吃饭也是为了店里,和我没多大关系。”我用空着的左手捡起来丢了回去,可是被他躲开了。
“夯货!”他两指拿起石子,把指甲边蹭在石子上磨,“那位爷不是咱老板能得罪的,若替你说好话,说不准反害了你。”
我后脑勺在门上一顶,顶离了门贴门的后背,脑袋跟着上前,侧脸看看他,生气地说:“那她可以暗示我啊,用眼神告诉我让我跑,接下来的事不就都不会发生了嘛!”
我坚信我跑了那个王八蛋一定追不上我,可惜我没想到,如果有人提个醒,我早跑了!
“跑?你跑哪里去?”他把磨指甲的石子丢到地上,石子在地上弹起了两次,滚向更远。他蹲着过来了点,身体略偏向我,眼睛瞟我左边的远处,“哪个都晓得李爷手底下养的人都不是吃白食的,当你跑了,不半时辰就能抓回来你。”
也许戏迷都有戏瘾,常顺现在的表情就很有戏剧性,夸张中带着严肃,严肃里又有几分滑稽,尤其是野生眉竖起的样子。
那个王八蛋就是一个野人,我不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哪有那么夸张,又不是土匪。”
“憨瓜!”他撇了眼,眼神很鄙视地看着我,“若有下回竹老板也难保你,自个儿掂量吧。”
我没有回他,低头看右手的药包,陷入了沉思。
仔细想想他昨天和老板的对话,那个王八蛋好像真有点背景,难道真有那么厉害?
“常顺哥”我早坐在地上的屁股往前蹭了两下,微微抬着头问他:“那个王……那个人他手下有多少人?”
听他们的意思,那个王八蛋应该是个人物,我问背景肯定很奇怪,但问手下就没那么奇怪了,尽量拉低他们觉得奇怪的可能。
他转过头低下看我,神情像是思考,过了一小会,他说:“该有五六十,前些年李爷喜带人在外走动,我好像见过一回。”
“五六十……”我低头想了几秒,随即又往前蹭了蹭,抬眼问他,“那有不干了的吗?”
他离我远了一点,眉头向下,眼缝窄了几分,撇着嘴说:“我哪晓得,又不在他家做过。”眼珠往下瞟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不当心裤子破了洞,叫人瞧见羞死喽~”
“裤子?”我低头垂眼试着往他看过的地方看,就看见了我的□□,还有贴地的那部分蹭的尘土。
该死的下意识!我在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