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棵高耸的树,我去树下站了一会,差不多了就走到太阳下。
西街不热闹,有人出没,可是卖东西的很少。
我难得看见一个人身前放满了小箱子,细看了两眼还有点眼熟,走过去想起这个人前两天在东街见过。
对他礼貌笑了笑,我低下头,透过缝隙看到里面好像有活的东西。
“这是啥呀?”我抬眼问他,问完后低下来看细窄的缝隙里活着的东西。
箱子的木片很宽,留下的空连里面活着的东西颜色都看不清,八成在里边呼吸都困难。
“畜生。”他热情地说:“小大姐,你要瞧瞧不?全是活的。”
想答应来着,可我想到方老板的事,我摇了摇头,“不了,下次再看吧。”
我加快跑了几步,转头还能看清那个大哥热情的样子。敬业,值得佩服。
路有些远,平时倒不觉得,腿受伤以后第一次走这么远,刚才还跑了几步,弄得我酸疼难受的感觉非常明显。
经过一家商铺门前,年轻的男人踩在梯子上摘牌匾,取下后递给站在梯子前的少年。
看见一块横写的牌匾竖靠门前,不知道是复杂的写法,还是本身字就那么多笔画,我看不出写的是啥。
没停几秒,我按照记忆来到应该是方老板在的那条街,院子的间隔和前两天一样,我应该没有走错。
大门敞开着,我忍着膝盖扯皮的疼,上了厚高的台阶,眉头刚要蹙,从左边冒出来很快的脚步,眨眼蹦到门前。
“许大姐!”他高声叫道。抬脚踩过门槛,大步跑了过来,“你咋每回来都这晚?”
“意外。”我抿嘴咬了咬牙,让眉头放松,尽量看起来不是很难受,“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人把活的东西放箱子里卖,在那儿看了两眼。”
“哦……哎,许大姐,那活物有我师傅好?”他玩笑地说道,伸手弯腰,手指在提手下弯曲、勾上,看着我笑说:“给我提吧。”
“肯定没你师傅好看呀。”能缓一缓我当然不会拒绝,点头把食盒朝他移了一点,说:“谢谢你。”
“撒子哦,我说师傅人好~”他尾音拉长,眼底带笑,将食盒抱在身前,转到我身边,和我同步往前走。
我想到他笑点很低的样子,点了点头,思考地说:“是挺好的。”
和上次的路线一样,我跟他走到走廊,他走的比我快一点,回头问我:“那活物是撒子?”
“箱子的缝太小了,看不清。”我喘息重了一点。
“哦。”他像想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而后忽然说:“那你下回瞧见,记着同我说说。”
我不太上心地点头应了一声。
快要走到书房,我叫停了康平,问他:“你师傅昨天有不高兴吗?”
他转过身,逆光看向我,“莫有哇。”
“那就奇怪了。”我嘀咕道。
“撒子怪?”他往前走,侧目看向我。
“常顺好像不高兴了。”
“喔。”他嘿嘿一笑,“师傅昨儿莫给他赏,许是因这吧。”
小腿肚子没大事,只是膝盖上的皮肉会跟着我腿的曲直松、紧,扯皮的疼再加天还怪热的,搞得我都快疯了。
我忍疼点了点头,“不是没可能。”
他面向门,往前走几步,把门顶开,马上进屋。
他向左转着脸,朝那边看,对里面叫道:“师傅,许大姐来咯。”
差不多和他一起走进书房,看到桌边圆圆的木凳,我没有顾忌地快步走过康平的面前,转身坐下。
舒缓了腿,我顺心地伸手轻柔摸向半弯曲的膝盖。
这时,我忽然感受到陌生不自然的安静。
意识到我进来以后都干了什么,我极慢地转头,尴尬抬眼看向稳步走来的方老板。
“中午好。”说完后几秒,我默默咬牙,皱了皱眼皮,什么缓解尴尬的烂方法!
“…好。”他嘴角稍微有些勾起,停在桌子左边的凳子前轻轻坐下。
他反转一个倒扣的茶杯,放到我附近,提起茶壶,瞥了我一眼,“累着了?”
眼皮开合频次在我不注意时不自觉增加,我不自觉垂眼看圆滑的桌边,慢慢点了下头,“嗯。”
“我说许大姐咋不搭话,原来累了。”康平不知道啥时候走到了我身后,绕到桌子后边,把抱着的食盒不是很稳地放桌上,“下回你和我说,我陪你慢些走。”
方老板给茶杯倒了茶水。
我仔细一看,七分满。
“热气太过,这茶凉,可为你解解。”他拎着茶壶把手往回收,左手抬到桌上翻转一个茶杯,倒完茶给了康平。
“谢谢。”我拿起茶杯低头喝了起来。
“谢师傅!”康平满是活力地说着,双手穿过食盒两边,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