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吃不下八个,我又觉得没和他解释的必要,准备拿钱的时候看了眼握着提手的手,和他说:“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没办法掏钱。”
老板的手绢不是白给我的,用它在街边清理了一下食盒,剩下的菜和粥扔进桶里,盘子里摆上鲜花饼。
合上盖子,我看了看搭上桶边黏糊色杂的手绢,思考了几秒,把它塞进竹山给的小盒子给盖上。
一路上我跑了好几段,直到腿隐隐发疼才减缓速度,看来今天又要去晚了。
快到他家,我才算有空看看时间,抬头望向天空,晚了不是一两分钟。
他家的院门大开,我转身迈上宽厚的阶梯,鞋底刚刚踩下,不出意外地里面的康平从一边蹦出来。
“小大姐!”他带着明朗的笑意朝我跑了过来,“你终于来了。”到我身边直接抓过食盒的提手,“给我拿吧!”
一连串的动作都没有耽误他说话,看他直接上手后才说,我不好也不想不给他,礼貌地看向他说:“好,谢谢。”
“客套撒子嘛。”他双手抱着食盒,走了几步,好像看见我左手的竹篮,朝那瞟一眼,眼神再向上转移到我的脸上,“那竹篮子是撒子?要我提不?”
很快跟上他,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能拿。”把竹篮拿到他跟前,“这个是我自己的东西,想请你师傅帮我保存。”
他停下脚步,往前探了探头,明亮的眼珠下垂看向竹篮,“哦,那你等等交我吧,我放了师傅屋里,他忙完我同他说一声。”
“忙?”我停下跨进门槛的脚。
“是哇。”他抬眼看了眼前方,随后灵活地转向我说:“宋少爷方才来了,正和师傅学嘞。”
我这时注意到正厅的门全关上了。好像这几天来正厅的门都是开的,只有昨天那个宋少爷和他学的时候才会关上。
“哦哦……”点头的瞬间,看康平抱的食盒,我眼睛睁大了一点,问他:“那他吃饭了吗?”
“莫得。”他的语气隐约有些心疼。抬脚往前走着,“师傅瞧着玉娘吃,跟着吃了几口小菜,在书房编修戏本子、等你来时,宋少爷便来了,哪里得空吃食。”
他瞥了几眼正厅的方向,我能从中看出分难过,而眼里的心疼更为明显。
但他刚刚奔向我的时候却没有这股难过,说不定不问他,他就不会难过了。
“那不能让那个人等等吗?”怎么可能不问?我关心我的朋友,不可能把关心压在心里。
“人家是少爷,师傅咋好让他等。”他说话间拐向走廊,抬脚踩上阶梯,“再者说,师傅也觉他脑壳灵光,学得好,便乐意让他请教。”
脚踩走廊的木板,进入木顶遮挡阳光的阴影下。
我看正厅外侧,“好也不能饿了呀。”想了想,里面不是粥和菜,他教人的时候吃会更方便,我快步转到康平面前,“要不你把吃的给你师傅送去,免得太晚饿了。”
他看着我停顿了几秒,下巴顶食盒上,左右轻微动了动,“我也想,可在那少爷请教时吃食不好,师傅必然不愿的。”
“一个人吃确实不好。”我看向食盒,觉得八块鲜花饼可以够两个人吃,开朗地弯了眉眼,“可以分给他一起吃啊,而且里面是鲜花饼,用手拿着吃也方便。”
“咦?”他侧歪过头看向我,“咋不是粥和小菜了?”
食来客只是做川菜的,如果说老板做的就太不合理了,还是实话实说。
“来的时候碰到一个酒鬼,我躲他跑摔了,粥和菜都洒了,里面的鲜花饼是我在铺子买的。”
他看我的眼睛从上到下扫过我的全身,看似若有所思地说:“难怪你衣裳瞧着有些脏了。”紧接着神色忽然有些紧张,“那你有莫得伤到?要不要我取药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伤到,不用上药。”
只是腿有点疼,我需要坐下歇一会。
“莫伤就成。”他说完后,垂眼对着怀抱的食盒,“只是我不晓得师傅喜不喜吃花饼,他吃的吃食简单,护嗓也挑得紧。”
见他不再继续走动,我在他身边停下脚步,和他一样陷入思考:我只想他可能喜欢自然的味道,可不知道这个吃起来自不自然,万一太重口味齁到嗓子怎么办?
思考的时候,我退到他身后,转身坐上栏杆,手提的竹篮跟着拎到栏杆上,让我的腿慢慢放松。
他看到或感觉到我的走动,朝我转过身来,随后靠向不知是哪个房间的窗前。
忽然,他抬起低下的脑袋,屁股往前一顶,小跑过来说:“栗子糕应当蒸好了,我拿一盘给师傅送去,他不能不喜栗子糕。”
熟悉的食物更有把握,我赞同他的想法,手用力稳定重心不稳的竹篮,点头说:“好啊,那你去吧。”
“成。”他抱着食盒要走,却在几秒之内退了回来,“许大姐,那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