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的脚步,紧接着转回身蹲下,双手抱腿,抬头有怒气地对他说:“行了吧?!”竟然有些哽咽,我克制地继续说:“如果还不行,你拿一个麻袋给我套上,总行了吧!”
怕自己真哭出来丢人,我说完话就缩起脖子,头低下去埋在腿间,忍着不让哭声从喉咙里跑出来。
不过几秒,我听到从远走近的脚步声。
由于我离门很近,听得出来声音是从门外走来,那个人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了。
“老板,办妥嘞,李爷莫得不高兴。”还没听到老板回应,我又听见常顺说:“哟,竹老板,您咋来灶房嘞?吴大姐也在,今儿个咋这么热闹?……老板,小许她惹祸嘞?”
“去瞧三桌酒喝得如何,同他们说这菜冷了,不要银子嘞。”
“得嘞,我这便去。”
虽然没有抬头看,不过听他的语气不像有事,安全就好。
“两坛醉仙红,三斤腊肉干炒,多谢。”
竹山的话说完后,我听见由近到远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声被客人的闲聊和外面的戏曲掩盖。
“竹山这性子够固执的。”吴姐似乎有些调侃地说:“就莫得人给他说媒?脸虽丑了些,可男人脸又不打紧,再说嘞,他还知冷知热晓得疼人,莫人说媒着实可惜。”
吴姐这话我不认同,竹山长得不丑,只是那道疤有点吓人,性格再平易近人一点,不至于没人给他相亲,坏就坏他是一个莽夫!野人!
“哼,不说要赚银子,咋不去外头忙活?说这些不怕闪了舌头!”老板话语间带着笑音,好像没有我这个第三人的存在。
老板也够过分的,让我不出去不就得了,还真让我下跪,令人伤心。
“我来只为躲清闲,蒙骗他的鬼话,你倒好,用它堵我的嘴。”吴姐嗔道:“当真好心被狗吃哇。”
“?!”我突然一讶异,刚才居然没有发现漏洞,她们根本没时间商量。……这么说,“竹山是傻子!哈哈哈!”
肆无忌惮嘲笑的时候,忽然感到环境的安静,闭上嘴的同时,我缓缓抬起了头,她们齐刷刷地看向我,让我渐渐感觉到一丝尴尬。
“哟,你家这丫头莫不是憨瓜,让人罚都不晓得老实。”她明显是瞅着老板说的。
老板转过身把锅里倒上水,用刷子刷锅,“你与她不差多少。”
她走向我,看似很认同地点头,“也老板灵光,不愧是能当老板的哇!”
见她越走越近,我很快地低下头,真不想再被搞了。
“少噎我。”老板语气不算友善,但也没有太恶意的意思,伴着刷锅的声音说:“你还不回家,当心她给你找事。”
“老娘在她们家累得半死,难得偷闲,她要找便找,反正弄不死我。”我还在理解她话的意思,就感觉头顶被敲了一下,随后听见她说:“小许,抬头瞧我。”
“——?”知道她没有恶意,我带着疑问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她眼里含着笑意,很像打量地看着我。我觉得奇怪,疑惑地看她,“咋了?”
她的右手缓缓抬起,伸向了我的脸,在我的左眼摸了上去,“哭还笑得出……”拇指从我的眼周顺着擦了下去,“真是夯货。”
说完不明所以的话后,她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转身走向老板,“这丫头不能动,我正好不想回去,你有活计和我说,我当一回劳力。”
她刚才给我擦眼睛,还说我憨货,是不是有毛病?我十分困惑地蹙眉看她,如果不是记得现在不能动,我铁定要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对呀,不能动,又不是不能说话!
我刚准备跟她说,却先听见了老板的声音。
“把水里的碗洗净,地扫扫也成。”说着,老板转头看了眼我,“瞧着她,莫叫她跑嘞。”
看来无语的不止是我,吴姐的呆几乎和我同步,可显然没有我这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