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却让我感觉到热情的眼神，好像催促我吃下飘散香气的菜，我在她的注视下，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
味道还没来得及在我嘴里扩散，身边的她热情突兀地问：“小许，咋样，这肉菜得不得？”
“挺咳咳！？！！咳咳……”忘了肉还在嘴里，我张嘴要回她，油汪汪的肉滑进了我的嗓子，我卡得说不出话，一直咳嗽，手里的筷子也飞了出去。
“小许！”
“哎呦！”她手拍我的背，“咋噎了？吐，吐……莫硬咽。”
背后突然多出两只手，我冒着眼泪的眼睛瞟见桌子左侧的林女士不见人影。
“小许，大力咳，咳出来就得嘞。”听到林女士的声音，我感到那两只手的劲很大，速度很快地拍打我的背。
“咳咳咳咳咳……”随她最后一掌强大的力量，我终于“哕”了出来，肉块掉落床边，滚到地上。眼泪模糊了肉的形态，我低头喘息着。
“娘，林芝，不必拍了，小许吐出来了。”视线内移进来一只碗，汤里轻飘着菜，“小许，喝一口汤润润。”
听到他的声音，我没有思考就张嘴贴上碗边，吸了两大口，抬起头，声音轻轻地对他说：“谢谢。”
眼前的水雾随他伸手带来的衣袖抹去，我看到他松懈的眉眼，似乎心情的不明在此时削减，露出寻常温柔的笑意。
“你啊。”一抹无奈忽闪，他摇摇头，把碗放回桌上。自然地抬起头，侧过脸面向我右边的人，“娘，你若再这般顾她，下回她怕是不敢来了。”温柔的语气似乎多了几分活跃。
背上的手慢慢滑落，我带着没缓过来的呼吸，轻微转身看向玉娘，她好像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眼里的愧疚仿佛要溢出来。
左侧响起脚步声，我下意识看过去——我发誓！从来没见他走这么快过！
很短的时间，他绕过圆大的桌子，从左边走到右边，在他娘顺便坐下，把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眼含心疼地注视她。
“是我嘴笨，不会说话，叫娘不高兴。”他咬字很轻，温柔的话语仿佛暖流送进耳朵，“小许咋能不来嘛，有嬢嬢心疼她，准不舍得少一个人惦记。”她依旧低头不吭声。他眉眼更低，朝她偏身，弯腰，抬头笑容明显地看她，“女娃儿少有人挂心，如今多娘真心顾着，小许、林芝也会欢喜。”
“是哇。”林芝一下子窜到我身后，跪坐在我和玉娘中间偏后的位置，握起她垂在腿边的手，眼含热泪，真诚地说：“有玉娘疼着是我的福气，更是我的欢喜，我愿意一辈子伺候玉娘。”
“看他的面子，说几句假的也得，只要玉娘能高兴。”左边的声音很近，我轻微转动眼珠看去，念宁不晓得啥时候来的，半弯腰对着我的侧脸，眼神朝我后侧看。
看他的下一秒，他侧过身，走到圆桌前面方老板旁边的位置。
他的眼神看向我身边不远的地方，我顺势朝被安抚的她转过头，也许是巧合，她刚好抬眼看我的方向。
“是啊。”我侧过身更加靠近她，嘴角轻微向上扯，尽量隐藏笑音的生硬：“我也很高兴认识娘，娘。”
有点分不清我说假话的原因，可能因为念宁劝我，也可能因为她我儿子是我朋友，也可能……她眼里的难过让我触动，我不清楚。
“是的嘞！”林芝语气开心，“小咋会不喜玉娘嘛”笑容带上眉尾，“若不愿意陪着你，不能连肉都顾不得吃，吐了也要应你的话。”说着，她瞥眼向我，“老板不说小许可讨人喜，让她与你一块吃食喝汤”上身倾向我，胳膊伸过来，“磨会时辰。”眼睛对我眨了一下，双手包裹住我的肩，我被动跟她贴近，被推到和玉娘更近的距离。
她主打就是快，不问我就上手，搞得我只能被动接受。
“林芝说得莫错”他看一眼她，随即面对他娘，“是我觉着你准记得我说过小许喜爱耍闹，心里莫仇，才说叫你不顺心的言语，是我不仔细。怪我。”